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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刑这把漆黑的剑带着十分的邪性和戾性青月剑与之相撞,发出了激烈的锐鸣声。甚至将青月震退数步。
兰刑的修为已今非昔比,青月甚至有些招架不住。他顾念着兰刑与姜国的旧怨浑身冷厉:“你要干什么?明行根本不在我们这里!”
“不在你们这里,他还会在哪里?”兰刑冷笑着“怕不是那和尚压不住相思,上了神域把人劫走关起来了罢!明行随身首饰都落在假山旁边,不是相里飞卢强行掳走的又是如何!你们凡人就是这般伪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他面色冷峻,眼底一片戾色浑身气氛降到冰点比塔外的飘雪更加寒凉。
青月丝毫不退,兰刑执剑再度破空,逼问道:“和尚在哪里!快说!”
然而这一道剑气并未能落下一股宽和雄浑的力量将他的剑格挡在原地,即便用了再大的力气也不能前进半步。
挡住他的也是一柄剑,一柄木剑普通韧竹削成却灌入了两种收放自如的强大力量,硬生生将兰刑震退半步虎口发疼。
相里飞卢将木剑缓缓收回语气十分冷淡:“上神何故大驾光临扰我姜国清静。”
兰刑没有立刻回答他他抬起眼睛视线缓缓扫过相里飞卢的面庞
他上次见他还是一个多月前。
天上时间过得快人间却也是三四十年过去姜国的帝王又换了一轮,除了佛塔仍然在这个地方,其余景象又是一次大变。
四十年,姜国国脉流转到木,木生火,再等上几百年,便是姜国火脉。
相里飞卢却仍然是那副旧日的模样,不老的容颜,银白的长发,苍翠的双眼绿如宝石。整个人挺拔如劲松,清隽孤绝。
时间在他这里仿佛是静止的,只是或许是修魔带来的影响,一复一日,他身上的煞气也越来越重。
兰刑收敛了他的语气,换上了不紧不慢的声音:“我是来找你要人的。明行是否在你这里?”
他抬起眼,逼视着他的眼睛。
青月在旁边皱起眉这是完全子虚乌有的事情!别说明行了,这么多年来,姜国人连根凤凰毛都没有见过,要不是相里飞卢今日恰巧来了佛塔送他写好的书卷,不知道这个执行人还能闹成什么样子。
他上前一步,正想要大声斥责兰刑,却被相里飞卢一只手轻轻挡住了。
相里飞卢没有预想中的发怒,反而眼底带上了一丝笑意:“是。”
“把他还给我!”兰刑沉声说,他的声音绷得很紧,“是你把他从神域绑走的”
“或许是上神愿意来的。”相里飞卢仍然不徐不疾地说着话,“你觉得呢?”
兰刑觉得自己的耐心正在被极速消耗:“他连贴身的手镯都落在了地上,一定是你强逼!不想你姜国子民遭殃的话,快把他交出来!”
见他用姜国威胁,相里飞卢的声音也紧了几分,他眼底暗色一闪,随后淡淡地说道:“明行业力,至高天运,若是我强迫他来,岂能得手?”
兰刑僵了一下,随即厉声道:“那么你便是知道了封印他天运的那个办法!相里飞卢,你最好识趣一些,我不想看见我们两败俱伤。”
“我并不知道这个办法,天运如何还能封印?”相里飞卢直视着他,“你既然陪伴他左右,为何要了解这种事?”
兰刑手指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怒火在这一刹那燃遍了他全身。
少年人的眼神乌黑发亮,看得出正在极力压抑情绪。
相里飞卢百年间已看遍世事浮沉,他轻笑了一声:“心虚?你大可翻遍我所居住的清席别院,看是我强行捆了他来,还是他自己愿意。”
“你为这些凡人,从前能够伤明行至此,如今自然也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强迫他来此。”兰刑的语气平静了下来,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仍然浑身发热,那是一种无法解释来源的愤怒和冲动。
仿佛他多年来暗藏的心思,反而被这个他最看不顺眼的人轻飘飘点破了。
“我不会这样对他。”相里飞卢轻轻说,“上神请回吧。”
他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也没有预料到,明行如今陪伴在身侧的少年,是这样一个稚嫩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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