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轺和陈俪俪都不说话,她们不知道能说什么。

马成竹又喝下去一大口啤酒,似笑似哭地说:“我的丈夫张永义,一个帅气坦荡真诚正直充满爱心的人民警察,就在八年前那一天,突然不见了......有人说离开的人会在离开的日子回到离开的地方,我每一年都去他离开的地方与他相会,你们说像不像牛郎和织女?”

说到这,马成竹笑靥如花。苏轺看呆了,她想这是一朵掩藏了风霜雨露的梅花,她在寒冷里踽踽独行了太久!

马成竹哽咽道:“不过,我已经开始见其他男人了,毕竟永义离开我有八年了。上次见的那个男人,只见了我一面,就被我迷得魂不守舍,他对我穷追不舍,可是他吃饭吧唧嘴,吧唧的我头疼!”

苏轺抚掌大笑,说:“我也受不了吧唧嘴,脑壳生疼!”

陈俪俪拉了拉苏轺,让她别跟着激动。

苏轺中肯地说:“生活在继续,留下的人要向前看。”

马成竹举起啤酒罐,说:“为留下的人干一杯!”她看似豪情万丈,能放下永义,实则不是。

三人又喝了一阵,迷迷糊糊躺在地板和沙发上就睡着了。

明日,太阳一如往常升起。三人默契地忘记了昨夜的对话,谁也不提,各自忙碌起自己的生活。

一早,那对老夫妇就在律所门口等苏轺。他们不告儿子和儿媳了。

付典算是英勇了一回,他把孩子“偷了”出来,带回父母家里,以解俩老人思念孙子之渴。无疑,他的胆大妄为逃不过妻子的眼睛,待他回家后,着实经历了一场疾风暴雨。

两位老人体谅儿子的不易,也只能作罢。告儿子,只会伤了儿子。清官难断家务事,苏轺还能说什么。很多时候,她认为法律并不能规范人的行为,而道德却不是每个人必备的东西。

此纠纷不了了之。

律所的业务慢慢多起来,虽然都是鸡毛蒜皮的小纠纷,但是苏轺的口袋里开始挣钱了,尽管挣得钱还不抵房租。

初夏的夜,空气里游离着若有若无的暖意。苏轺锁上律所的门时,看见了微微路灯下站立的项未冬。她吃了一惊,定住了许久没动。

项未冬一步步地走近她,苏轺竟有一股眼泪夺目而出的冲动。她回来同安三个多月了,却和他一次也没见过。通讯如此便捷,他却一次也没联系她。

苏轺以为不联系就是项未冬和她最后的结局。他此刻却突然出现,又是为何?

“你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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