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一般,连连跟祝天河道歉,他愧疚的说不好意思,祝天河说没事的,改天吧。

祝天河让他不要着急,有什么事可以跟自己说,他支支吾吾的说家里发生了一些事,祝天河看他为难,也没再继续追问,让他不要太担心照顾好自己就挂了电话。

找不到景漠他没有心力做任何事了,他担心景漠,非常担心。景漠不像他,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非议,他习惯了,也承受的起。

但景漠这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几乎没发生过什么让他不可控的事情,在外人看来他永远冷静疏离,绅士禁欲,他的名字景漠,就像标签一样标志了他的冷漠。

他和景漠在一起将近五年,就连他都没见过景漠失控的模样,今天是第一次,只不过是因为他气极一句口不择言的分手宣言。

试问正常情侣谁不吵架呢,气极了的时候恨不得打死对方的情景恐怕都的有几十上百次,更何况是以五年为基准的话,恐怕只会更多。

更别提吵架的时候恨不得用最能戳对方心窝子的话蓄意攻击了,说句分手恐怕也是司空见惯。大多数情侣吵架的流程不都是两人大吵一架,你说分手,他说分就分,谁不分谁就是孙子,然后两人对骂或者互摔家具,等两人冷静下来照样床头吵架床尾和,多正常的事啊。

他也只不过是随便说了一句而已,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景漠为什么会那样,他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那时候的景漠。

疯了?他就是疯了吧,王仲秋发誓他从没在景漠脸上见过那种表情,那个眼神简直就像他犯了天大的错误,不可饶恕,简直要恨之入骨。

他看着自己的眼里为什么会有恨呢,王仲秋回味过来后,吓了一大跳。一个想法在他心里突然蹦出来,激得他心脏砰砰猛跳。

他一定很爱很爱自己吧,王仲秋想,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想法后,他笑了笑,笑自己傻了,景漠是自己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了快五年的男朋友,要是他可以怀孕的话,恐怕孩子都很大了,景漠当然爱他,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为什么这一刻这种感觉好像更深刻了。

他不只是爱自己,而且是很爱很爱?

爱到不能接受和自己分手,提都不能提,甚至不能听到那个字眼。这个想法把王仲秋自己都吓了一跳。

毋庸置疑,他爱景漠,并且是很爱,他对他的爱毫无保留,直白又透明。可是扪心自问,若是角色对换,听到结束字眼的人是他,他可能会和对方大吵大闹,或者撒娇,又或者表面平静接受私下里把他打到妈都不认识?

他不会疯,他肯定不会疯,他敢保证。但是景漠疯了,他一声声叫王仲秋的名字,他阴鸷冷漠,他满眼戾气,他很可怕。可就是那样的景漠,王仲秋也却觉得他很可怜,他好心疼他。世界那么大,好像就剩他一个人一般的可怜,只有自己才能抱住他,才能救赎他。

可是他现在在哪呢?

顾明明闫盼盼齐菲他们都没能找到,又没有人敢大张旗鼓的去找去问,谁会信呢,和男朋友吵了一架就疯了,不知所踪。谁信呢?

要疯难道不应该是王仲秋疯,景漠一直表现出来的感觉在外界看来就是可有可无,而王仲秋才是离了他不能活吧。

要是被好事的八卦媒体一发酵,恐怕会被引导成更加光怪陆离的局面,是不是其中暗藏隐秘丑闻,是不是keyao了。

王仲秋洗了把脸,大力用凉水往脸上泼,终于找回了一点精神。

他驱车赶往一个地方,等他打开门的一刹那,他就知道他找对了地方,就是这里。虽然所有的房间都没开灯,但他知道这里有人来过,景漠在这里。

这里是最初他们俩开始同居的地方,后来两人经济条件越来越好,买了更大环境更好的房子,就搬离了这里,房子就一直在空着。

景漠就连短暂的崩溃,也不愿去别的地方,也在两个人的回忆里,王仲秋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景漠。”王仲秋试探着叫他,又怕吓到他,只好小心又小心,就跟哄小朋友一样,“宝贝儿,是我,小秋。”

卧室里有轻微的声响,王仲秋确定了他的位置,走到卧室门口,轻轻叩了门两声门,才推门进去。

景漠就坐在地上,手上夹着烟,忽明忽暗,面前的烟灰缸里一堆烟头,王仲秋心都揪起来了。

他走过去,蹲下身,和景漠同一水平高度,看着他,满眼怜惜。

“宝贝儿。”王仲秋去夺他手里的烟,“烟味好大,呛人,我闻着不舒服,不抽了好不好。”王仲秋声音很轻,听着像撒娇一般。

景漠听话的任他夺走,没有一点抗拒的动作。

王仲秋疼惜的拿手指摩挲他的脸颊,嘴唇,眼角。眼角湿润的触感令他的动作一顿,竟无力滑落下来。

他送上自己的嘴唇吻上那潮湿的眼角,景漠抓住了他的手,他感觉到景漠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他立刻用自己的手包住那冰凉的大手,紧紧握住,不留一丝缝隙。

“宝贝儿,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王仲秋软着声音的哄他,“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地上那么凉,怎么不坐在沙发上。”

“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去你最喜欢那家餐厅,好不好?”

景漠一直不说话,半天憋出来一句,“你不是要和你好朋友去吃饭,还管我干什么?”

王仲秋:“……”

王仲秋:“都找不到你了我哪还有心情去吃饭,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景漠:“我哪有你朋友重要。”

王仲秋拍着他的头,哄宝宝一般,“你最重要,没有人比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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