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和虞暖对江佞都是在生辰宴上一见钟情,从那开始,她和虞暖都追着江佞到处跑。
准确来说,凉城的女孩,见过江佞的没有一个不爱他的,他长得好,家世好,是豪门世家的太子爷,女孩子们围着他转并不稀奇。
但是没有人知道江佞骨子里是个变态,残忍冷漠,他是个强制爱的变态,不喜欢他,不服从他,都会把人囚禁起来,虞暖被他疯魔似的折磨了五年。
最后惨死在他病态的占有下。
这辈子虞知说什么都不可能去和虞暖抢江佞了,江佞从未跟她说过爱她的话,却偏偏强制性地让她只能爱他一个,不能和任何男人接触甚至说话。
当年他原本是虞暖的未婚夫,要和虞暖结婚的,她已经打算出国留学,可是他却在机场堵她,把她绑了回去,威胁虞家,如果自己不服从他,把她嫁给他,他就让虞家一家子陪葬。
虞家怎么可能不怕,他们那时候才看清楚了江佞的真面目,说什么都不愿意把虞暖嫁给江佞了,于是他们把自己推入了火坑,救下了真千金虞暖。
她被江佞折磨地要死不活时,虞暖已经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出了名的虞家千金,而她这个冒牌货,被江佞囚禁暗无天日,她什么都不是。
想起这些虞知心里就抽搐,在她的世界里,虞暖才是最幸运的人。
反正自从虞暖回来后,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好心和虞暖打好关系,被虞暖告诉家人,她伪善。
她人美声甜,每次跟虞暖说话都被她骂绿茶,反正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没有回答虞暖,只是去洗漱了。
刚消失在浴室门边,就听到虞暖委屈地跟路月晴说:“妈妈,虞知好像不喜欢我,我问她她都不理我。”
路月晴声音虽小,但是她还是听到了,她对虞暖说:“暖暖受委屈了,知知就那样,性格不讨喜,反正她迟早要离开虞家回她那穷酸家庭的,你就别把她太当回事了,不值得。”
一直将虞家夫妻当成亲生爸妈的虞知,胸口似乎一瞬间被什么撕开了似的,疼地她有些抽搐。
果然真相后的亲情,什么都不是,她上辈子为了虞家被江佞折磨至疯至死,可做了她十几年父母的人,说别把她太当回事,不值得。
虽然知道虞暖回来后她就什么都不是了,但是亲耳听到爱了她十六年的养母说这样的话,她还是没办法安静下来。
心是真的疼,也是真的凉。
养父母不爱她,江佞折磨她,果然她的人生一无是处么?
但是她还是忍着镇静地洗完脸了,抬眼看着镜子里依旧甜美的少女长相,皮肤白皙细腻,杏眼清澈明亮,却多了不适合这个年龄的沧桑。
虞知心里明白,她已经不是上辈子的虞知了,她不再是那个天真地只想要江佞的虞知了。
当初江佞对她感兴趣也是因为这张脸,虞知冷笑,转眼看到了架子上的一枚刀片,它就那样躺在那里,闪着森寒的光。
*
虞暖怎么也没想到虞知这么不注重场合,就在他们一家三口都打扮地漂漂亮亮准备赴宴时,虞知穿着破洞牛仔裤,一头长发剪成了狗啃的似的,额前厚重的刘海也是参差不齐,穿着宽大的连帽卫衣。
戴着黑色口罩,眼睛黑成一圈。
路月晴和虞暖都穿地光鲜亮丽,虞暖就像个小仙女,粉色的晚礼服衬托着她略显粗糙的皮肤,但是她的妆容很精致。
她有些惊讶地问虞知:“你就准备这样去赴宴?”
路月晴也不高兴了:“知知,你衣服那么多,怎么穿成这样?”
虞庆洋坐在沙发上看了虞知一眼,斥责:“那是多隆重的场合,你穿成这样不觉得丢人么?还有你那头发和妆容是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去洗了?”
上辈子的虞知从来都不会和养父母顶嘴,因为她觉得养父母养了她那么大,她不应该和他们唱反调,但是他们的好她上辈子已经还完了,用命还完的。
虞知笑了笑道:“你们如果觉得我丢人,那我就不去了,反正今天是虞暖的主场,我也不好抢她的风头,我怕我打扮地太漂亮,江佞根本不会看她一眼。”
她说的这话带着刺,让虞暖的脸色很不好看,果不其然虞暖说哭就哭,梨花带雨地看着她问:“你就是嫌弃我是从乡下来的是不是?你就觉得我很土所以不及你这个在豪门长大的千金小姐是不是?虞知,这是我的家,我的爸妈,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啊?”
路月晴心疼亲闺女,对虞知说:“知知你适可而止,我们亏欠了暖暖十六年,理应给她最好的,你也是我虞家的女儿,所以没必要这样讽刺暖暖。”
虞知笑了笑道:“我说的是事实,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想带我去也是可以的,我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搬回学校住,反正又不远。”
路月晴说:“要去的,可是你这样打扮,我们会很丢人。”
虞知说:“那你们可以当做不认识我。”
爷爷奶奶的司机已经到门口了,虞知跟着他们一起出门,虞暖一直在哭哭啼啼,在跟路月晴撒娇,虞知只是将脸瞥向窗外。
在这样的家庭里,她显得很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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