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郢昌哗啦一声收了扇子,踱步来到蔡亭均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上的扇子轻轻敲了敲那根随着他呼吸晃动的木棍。
“值的嘛?舅舅好手段竟给别人做了嫁衣?敬妃娘娘因此死了吧?赵郢麒也死了?哦对了,还有你那北戍府三十五口家丁仆役,四个夫人妾室,最重要的是你家的小公子!”赵郢昌蹲下身,一脸惋惜同情的盯着蔡亭均。
“你可曾听见他们日日夜夜在你耳边的哀嚎了吗?你又拿到你想到的了吗?你把至亲的血肉筑成了别人通天的阶梯,蔡府司你可真伟大啊!”
蔡亭均的喉咙开始呜咽起来,他明明嘱咐蔡勋要拼了命将自己的儿子送出去,怎么还会死呢?
他挣扎着探身向上,“呸!你娘的!胡说!”
萧濯见他嘴里不干不净,手里绳子一扯,当即将他又放倒了,“他没胡说,你逃走的那天晚上,北戍府就被抄家了,阖府上下被围的水泄不通,被打入天牢后,你那儿子便烧的火热,病死了!”
蔡亭均牙齿咬的咯咯响,左右摇着头,两行泪水从眼角划落,“那是他的命吧!我这就下去陪他!”
赵郢昌道,“醒醒吧,蔡亭均,你那滔天的权势大梦不会成真,你的狼子野心也没人会帮你实现,你就像个疯子,你越疯,别人越会利用你!”
萧濯没了耐心,“鄂部柔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蔡亭均眨巴两下眼睛,忍着疼笑了起来,“你该去问她吧,怎么要来问我?”
萧濯忙要张口再问,却仿佛被这句话住了魇,空张了张嘴没发出半个音。
转而蔡亭均仰头,以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看向郭顶,“你不是自称天下没有你不知道的,只有你不想知道的吗?”
郭顶像是被戳到了痛处,狠命瞪着他不发一言。
“哈哈哈,也是活不成了?那就提点你们几句吧,当年韩穆死的时候,我见过那个背着弓的孩子,我还同他一起去祭奠的那个人很熟,你们是不是都被他骗了”
他吞了几口气,胸口开始剧烈抖动,“哈哈,还有今日围攻你们的影卫,难道你半分南海侯府的影子都看不出来?都是小崽子怎么你们脑袋瓜就没人家灵活呢?”
赵郢昌同郭顶皆是一愣,这两句话可谓与赵郢昌脑中所想无一契合。郭顶也是皱着眉,一脸表情说不上震惊确实一言难尽。
赵郢昌道,“你既然知道内情,就休要含糊其辞!”
蔡亭均背在身后的臂膀突然挣脱起来,萧濯见他不老实立马去拽那绳子。
只听噼啪一声,一股麻绳已经断裂成极端,唯有郭顶飞扑出去,扬手发力将他胸前的木棍贯穿到底。
蔡亭均瞪着两只眼睛,四肢都软了下去,他真的被钉在了地上,像阿弥被长枪穿过时一样没了一丝生气。
鲜血还一股一股汩汩往外冒着,赵郢昌摇摇头,哗啦一下撑开那把破折扇,扇面上四个大字---卑以自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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