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时清像是变了个人,面上没再表露出任何情绪波澜,楚航替她向一中请了假。在食欲不佳,睡眠严重欠缺的情况下,她最常做的事就是发呆。
此时她坐在飘窗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一条腿曲起,胳膊搭在上面,另一条腿垂下。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柔和,却又落寞。
岑晏推开门进来看到的就这这么一幕,心脏蓦地一疼。
时清听见声音,回头看着他。
之前又冷又傲的小姑娘现在像个木偶娃娃,连眼角的泪痣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不复往日的邪气。
他走过去,把水杯递给她。
她接过来喝了几口就放在旁边,又偏头看窗外。
“还去铭城大学吗?”
“嗯。”
“带你去铭城,好不好?”
时清沉默了一下。
戚城属实没有什么值得她再留恋的东西了。之前说了要在高考中凭实力去铭城大学,那么高考前回来考试就行了。
她和时永年相识于戚城,相别于戚城。戚城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唯一的归属感来自时永年,可以后这座城市对她来说一点归属感也没有了。
这算是抹杀了时永年的存在吗?从此他只能活在她的记忆里。
想到这,时清的眼眶红了。
亲人离世当时并不一定是最痛苦的,反而是之后生活中琐碎的迹象不断提醒着他曾经的存在和离去,让人痛不欲生。
两三个月前他还跟她一起吃了年夜饭,说她过了年就十八了,还给了她压岁钱,可她十八还没到,他怎么就先走了……
岑晏察觉到小姑娘不太对劲,在她对面坐下,看到了她泛红的眼眶和积蓄的泪水。微叹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人揽进怀里,下巴搭在她的发顶。
时清无疑是骄傲的,这个时候开口安慰不合适。因为在最脆弱的时候得到安慰,会让对方马上溃不成军。
小姑娘闭着眼任他抱,她现在极其缺乏安全感。
过了一会儿,时清睁开眼,目下所及就是岑晏半露的锁骨。
“嘶。”
岑晏猝不及防被她在锁骨上轻咬了一口,倒吸一口气。
“属狗的?”
时清没说话,松了口,把头埋在他颈窝里。
岑晏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
“换身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嗯。”
……
铭城。
华国的几个领导人刚开完会,会议室里的人陆续离开,岑世德坐在首位上没动。
除他以外最后离开的是申启贤,国字脸,今年五十七,头上却一根银丝也没有,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的人。
申启贤走到门口时脚步停住,侧身看着岑世德。
“总统大人,听说大少爷已经去戚城几个月了?”
“年轻人喜欢闯荡。”
岑世德心里有事,明显敷衍得很。
申启贤还准备说什么,被岑世德截了话头。
“我也听说申大人家里最近好像有什么客人?”
这话似是窥见了申启贤的什么秘密,他像是见了公鸡的蜈蚣,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岑世德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岑晏之前让他小心申家,他就留意了一下,倒是查到了不少事情。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