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凡短暂地进入了热恋期。
即使陆昀一再强调她这是单方面的热恋,但经过那晚,安凡笃定这就是双方面的。
凌染在乎她,只是可能表露得不那么明显而已。
而凌染那晚的不高兴,也不是因为不耐烦于朋友聚会,那完全是因为她吃醋,吃她被人强吻的醋。
安凡高兴了、兴奋了、满意了,和凌染连体婴似的度过元旦三天假期,重返工作岗位时,身心皆飘。
大概凌染也有同感,上午开着部门例会,她还收到凌染发来的消息:还好吗?
过去,安凡是收不到这样类似嘘寒问暖的消息的,她甜蜜又羞窘地回:还好,你呢。
【凌染(女朋友):我当然好。】
是凌染一贯的倨傲语气,安凡几乎能想象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样子,冷着一张脸,下巴倨傲地微抬,眼底闪过几分倔强。
安凡低笑了一声。
会议室突然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安凡一凛,对上部门领导和善的笑:“和咱们凌总聊天呢?”
“……”安凡机械点头,迅速掐灭手机,乖巧拿起纸笔。
“没事,这有什么,”部门领导极大度地说:“咱们公司提倡新式文化,开会玩手机是允许的,谁都有个急事你说是吧?”
安凡再度点头,默默等这一波吹捧过去。
因为凌染的关系,安凡不管在部门还是公司都有受到优待,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特权,但很矛盾的,因为这群人是第一批公认她和凌染是一对的人,她又很感慨这种特权,因为特权意味着她和凌染有关系。
而因为和凌染的关系日渐亲密,安凡有试着把这种优待的烦恼说给凌染听,得到的答案一如她所料:真想实习不如我给你找家分公司。
原汁原味的原话。
看来她对自己找的这家公司还是不满,但安凡并不想换,她甚至还想等年后回来,直接和这家公司把三方协议给签了。
凌染对此颇有微词,但她并未发表意见。大概因为两人最近真的很黏,她不想破坏这种好状态。
安凡的黏自不必提,她随时随地都能很黏,行动或是言语。凌染也很黏,这表现在一些行为上,是安凡细心留意才发现的。
凌染时不时会来接她下班,这在以前是从未出现过的,凌染说是顺路,可安凡私底下悄悄问过黎汐,根本没有顺路一说。
安凡最近还很经常地能在早上醒来时,发现凌染还树袋熊似的抱着她。
过去这样的场景更少见,一年能有个四五次就算很多,可最近几乎是天天如此,这不禁让安凡疑惑到底是她醒早了还是凌染睡晚了。
两人唯一不同于普通情侣的地方,大概就是没有互说喜欢了。
类似“爱你宝贝”这种话,寻常情侣一天说个七八回可能算少,但两人间一次都没出现过。
安凡也能一天说上七八回,但她想等凌染先开口。
她觉得凌染是喜欢她的,只是还没认清自己的感情,她想等她认清楚。不管是需要多少时间还是历经多少磨难,她想她都能等。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春节的年味越来越浓。
许是春节的脚步越发近了,安凡都能感觉近期公司的工作氛围相当浮躁,随便走到哪个角落,耳朵里都能传来同事兴奋谈论年货买什么或是压岁钱给多少的声音。
安凡端着水杯,望着窗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太想过年。
自姐姐去世,她们家就改在了邻市的爷爷奶奶家过年,远倒是不远,但经常要和凌染见面肯定做不到,最近和凌染相处得太好,安凡根本不想分开。
工作党的假期比学生党短,外加安凡写遍各种加班申请,一拖再拖,最终将回家时间定在了大年二十九的早上。
经过缠绵的一晚,安凡坐上凌染安排的专车,踏上了回邻市爷爷奶奶家的路。
路上的安凡一直很惆怅,一是和凌染分开,二是即将要见到爷爷奶奶。
安凡和爷爷奶奶的关系其实不太好,还处于老式关系的状态。
安凡曾经将她和身边所有人的关系进行分类,一类新式关系,一类老式关系,具体区分的标准是她有没有懂事。
碍于安清漪先天性疾病的关系,无论父母还是亲戚朋友都对安清漪投以万分的关心,自然的,落到安凡身上的视线少之又少。
安凡小时候还不懂事,面对这种不公平,她自然不满,她乖过,闹过,最终发现无济于事,开始麻木。
这便是老式关系。
你不搭理我,我就不搭理你。
但这样的关系处理方式太消极,某一段时间安凡甚至觉得她被整个家边缘化,逐渐的,她开始改变,或许这就是懂事,她开始像正常的小孩一样和父母或亲戚朋友相处。
但爷爷奶奶没赶上。
在安凡改变之前,他们已经搬回邻市,所以他们还处于老式关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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