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流溪点头:“他疯了,我们所有人都是推。”

俞寒夜说:“所以现在要挽回。傅九洲不仅是在毁灭修真界,他也是在毁灭他自己。”

“我其实对一件事很不明白。”俞寒夜拧眉道,“我一直觉得,当初傅九洲在万星门承认自己修炼过魔道功法这一点很奇怪。后来我和鼎烈修聊过,当幽族出现在云州沙漠的时候,鼎烈修就想明白了,他说当初他和傅九洲一起消失过几个月,当时被困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秘境里,他和傅九洲都是修炼了一种功法才逃出来。”

“傅九洲身上所谓的魔道功法,应该就是那个。傅九洲当时明明可以解释清楚的,他实力极强,他愿意解释,在场的人没有人会不肯听。可是他没有解释,直接承认了自己修炼魔道功法。”

“我觉得他的自毁倾向从那时候就有了。”

晚流溪皱眉思考:“难道是因为他师父和师兄的事我们没有帮他?他师父师兄都死光了,恩,很有可能。”

“这事我们的确过于冷漠了。我们对不起他。”俞寒夜道,他拧着眉:“但是这不能全怪我们,那是他宗门内部的事。”

“现在纠结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两边都杀疯了。重要的是弄清楚他为什么自毁。我总觉得不单单是这些事。”晚流溪摇头道。

她用回忆的口吻说:“傅九洲自小丧父丧母,被追杀,在继母下也过得艰难,后来进了万星门也过得不好,是后来忽然崛起,才渐渐被重视的。他能一路走到这个地步,内心的坚韧可见一斑,怎么可能因为师父师兄死去就崩溃。明明我母亲说,那晚傅九洲是准备第二天继任掌门之位的。”

“那他当时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还遭遇过什么?”俞寒夜不懂了,“我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在我看来,他仿佛是一个完全无欲无求的人,和你一样,心里只有修炼。他甚至比你更不像人,你至少对剑有着自己的追求,可我觉得他连对自己的修炼,好像也不是那么在意,即使是顿悟了十分精妙的大道,他也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高兴。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全天下,没有什么是能让他真正在意的。”

“这种无欲无求的心理恐怕也只有你比较能理解,晚师妹,你对此可有猜测?”

晚流溪拧眉:“我想想,能让我如此崩溃的,除了剑……我真的想不出来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剑更重要的东西吗?”

这时,她忽然灵光一闪,睁大了眼睛:“对了,我母亲曾经和我笑谈过傅九洲身上一件事,此事我本不应和别人说,但是此时也顾不得了。”

“晚师妹快说,是什么?”俞寒夜激动道。

“我母亲说,傅九洲在乘船前往剑神宫的路上,曾经有一段时间心情低靡。”

俞寒夜的眼睛亮了起来:“确有其事!我竟然给忘了。啊,我想起来了,他是被晚宫主劝好的。”

“对,我母亲和我笑谈,说看不出来,傅九洲这样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少年天才,竟然也会为情所困。据我母亲说,傅九洲能够崛起,和一位年长他的女性的无私帮助脱不开关系,傅九洲应当是痴恋于她,因此郁郁寡欢,还是我母亲开导他主动追求,他才解开心结。”

“我能想到的,傅九洲可能在意至极的人或事物,恐怕也就这么一个了。他那么冷清冷性的一个人,我反正是无法想象他为了别人郁郁寡欢的模样。俞师兄见过,当时真的这么夸张。”

俞寒夜点头:“的确如此。那一段恐怕是我见过的傅九洲最情绪失态的模样。”

他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头:“正因为十分不可思议,完全违背了我对他的印象,我竟然完全将这事忘到脑后了,真是该死。”

“傅九洲年少时吃尽苦头,如果在他最卑微不堪的时候,有那么一位温柔善良的姑娘救他于水火,助他崛起,按照傅九洲这么孤冷又格外单纯的性子,从此一颗心都系在人家身上了好像也不算是意外。那么他忽然自暴自弃,难道是追求失败?”

“这就不知道了。既然确定了是这个,我们到时候再劝吧。”

“只是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他。”

“他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我南衡宗,便到南衡宗等他。”

两人商定了策略,急速往南衡宗去了。

南衡宗外,两人还未靠近,便看到一个带着白色面具一身红衣的人站在一座孤崖之上,远远眺望着前面的南衡宗。

那不是傅九洲,还是谁?

傅九洲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南衡宗,山崖上的风吹得他身上的红衣猎猎作响,黑发如墨般垂下,他立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

宗内云山雾绕,灯火阑珊,弟子如云,隐隐有年少不知愁的少年的咯咯笑声传来,安逸平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他知道南衡宗的化神期修士已经走了,但是路过的时候,看到温暖的灯光,听到里面的笑声,忍不住停了下来。

如果他不走上那条路,待他接任掌门,风光无限,万星门内也会是这样的安逸祥和。

姐姐会站在他身旁,虽然他看不见,但是他会知道,她一定在为他欣喜。

只要是她想看到的,即使他并不在乎,他也愿意为了她装出一副欣喜满足的表情来。

可是这样的日子,他终究没盼到。

傅九洲试图伸出去触摸远方温暖的灯光,就像许多年在雪地里快被冻死时,伸去摸幻觉里的温热。

然而他摸了个空。

虚假的祥和,不属于他。

傅九洲脸上扯出一抹凄惘的笑,下一刻,他的目光忽然变冷,看向了两个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年轻人。

“如果是来说情的,你们可以走了。不要让我送你们走。”傅九洲伸指着他们来的方向。

俞寒夜心痛地看着他:“傅九洲,你还要自暴自弃到什么时候?你难道真的要把全修真界的掌门长老都杀光吗?然后再等着其他人为了自己的父母师长不顾一切向你报仇?你这样走下去,面临的会是毁!”

傅九洲转过身,不回答。

晚流溪却没有那么多的话说,她向来没有长篇大论的本领,做人做事都讲究直来直去,就像她的剑。

晚流溪向前走了两步,强硬地扳过了傅九洲的肩,摘掉了他的面具。

面具下,一张苍白冷肃的脸。

“你就这么脆弱禁不起打击?”她冷声质问,“失去一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现在这个样子你很好受?她会好受?你这样就能得到她了?你得偿所愿了吗?”

傅九洲像行尸走肉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根本听不到她的话,眼里没有任何动容。

“你有没有听到!傅九洲!你的心不会痛吗?你这副身体下面还有没有心!”晚流溪愤怒地大吼,忽然随拿出一把朴素的短剑直直扎在了他胸口。

普普通通的短剑扎在傅九洲的胸口,晚流溪只是一时气愤之举,本以为短剑应该只能扎破他一点胸口的皮,说不定傅九洲连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然而她一剑扎在傅九洲的胸口,却能感受到剑尖直接扎进了什么凹凸不平的钝肉里。

傅九洲粗暴地把她推开拔出剑就要丢掉,晚流溪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叫一声强行抢过自己的短剑,看到剑尖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快扒开他的衣服!他胸口上有伤!”晚流溪连忙对被自己挡在后面的俞寒夜道。

俞寒夜一惊,仗着傅九洲不敢对自己下狠,上前硬是撕开了傅九洲身前的衣服。

傅九洲的胸口处,一个血肉模糊的巨大伤口正在冒出新血,伤口之外是早已愈合的丑陋陈旧伤痕,可以看得出,是愈合的伤痕被反复割开所致,刚才晚流溪的一剑又扎破了刚刚长好的一层血痂,血流进他血红色的衣衫之间,消失不见。

如果不揭开衣服看,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胸口的衣衫之下,有这么大一个伤口。

傅九洲垂着头,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曝光一般匆匆将自己的衣服掩上了。

“你……你这些年到底对自己干了什么!”俞寒夜颤抖着说,一脸痛心疾首,“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你说啊!我们难道不能帮你吗?”

傅九洲慢慢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了,闻言露出一个不屑的笑:“你们根本不会懂。”

“你不说我们怎么会懂?”晚流溪烦躁地吼他。

“你们帮不了我的。”傅九洲低声喃喃着,慢慢地蹲下了。

他面色苍白地看着地面,低声说:“她走了,她离开了我。”

“走了?就这?就这!”晚流溪受不了得恨不得踹他一脚,她的暴脾气可理解不了这种事,“你是傻子吗?走了你不会去追?不会去找?”

“找不到,可我找不到她!你们永远不会懂,如果她不来,我找不到的!”傅九洲声音沙哑地说着,崩溃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们根本不懂她是什么样的存在,她是另一个世界的神灵啊!他只是被她偶然垂怜眷顾了的可怜凡人,他根本不懂她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当她不再回应自己,茫茫修真界,天道之上,他要怎么去找!去哪里找!找什么!

他曾经无数次询问天道,无数次试图从天道当寻找答案,然而连天道都无法解释。

问遍天道,只得了一个他永远找不到她的答案!

“找不到也要找!上穷碧落下黄泉,地上找不到你就上天找,天上找不到就去地下找。只要你有心,哪怕她死了,哪怕她已经投胎转世,世间有的是玄妙之法,怎么可能找不到!你个废物!哭什么哭!起来!我们帮你找!”晚流溪一把拉起傅九洲,对俞寒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拉人。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哄住。哄住了这边,才好去哄林舒音那边。

然而不需要俞寒夜来拉人,一直像困兽一般迷茫无助的傅九洲忽然自己站了起来。

“上天……”他嘴里喃喃着,这一刻,冰融雪消,阳春重返,困了他几百年的困局,在旁观者的点醒下,忽然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如果天道都找不到她,那就破开天道,到天道之上去找她!

据传傅九洲作乱修真界,整个修真界大厦将倾,正道即将颠覆,修真界唯余南衡宗和剑神宫两大宗门困守剑神宫。

为了做最后的挣扎,最后的正道人士商量了史无前例的造神计划,预备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名金丹为祭,造出一名人间伪神。

然而就在计划即将开始前夕,傅九洲却奇怪地停下了他继续屠杀化神期的脚步,来到了剑神宫要求讲和。

传闻剑神宫的最后幸存者对傅九洲展开了四十九天的正义激辩,最后终于用正义说服了魔头傅九洲,让他停下来杀死一切顶级高的念头。

最后和正道幸存者各退一步,从此允许幽族人重回修真界,在两大化神期幽族的带领下重建幽族城池,监督天下幽族不准走真正伤天害理的邪魔外道,正道人士也不再对幽族人喊打喊杀,而傅九洲也放下屠刀,退隐修真界,不再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没有人知道,在所谓的四十九天激辩,傅九洲将已经被转化成鬼修的各大门派化神期掌门和长老归还给了各大门派,于此同时,被交托的还有同样变成鬼修傅九洲的师父和师兄。

修真界重新回归了祥和,只是多了一群走另一种道路修炼的人。

更没有人知道,一千五百年后,曾经困扰了修真界几百年的噩梦,一代魔头傅九洲,在某一天,忽然悄无声息地从修真界消失了。

那一天,俞寒夜和妻子晚流溪一起去参加朋友林舒音的掌门继任大会,鼎烈修撅着嘴巴酸里酸气地瞪着俞寒夜放在自家晚姐姐肩上的,把自己的礼物交给乌夜,忽然看到天上亮起极美极美的光,像放了一场烟花。

“看!有烟花!”有个扎花辫的小女孩咬着指兴奋地大喊,所有人都扬起了脸,看这一场绚烂烟花。

傅九洲,去找他的神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卑微求下本预收,换了下名

恶毒师父和白月光小师妹的修罗场

林晚穿进一本修仙里,成了从小毒打虐待主角龙傲天的恶毒师尊。

穿过来的时候,主角龙傲天该挨的打,该受的骂,该背的锅一个不落,已经走上了准备推翻反派师尊,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黑化道路。

林晚一看剧本就放弃了治疗,老老实实按照剧本情节扮演一名合格的反派角色,处处和主角做对,成功成为男主最恨的人没有之一。

没有人知道,其实林晚早就给自己开了小号,成了自己新收的女徒弟,龙傲天的小师妹。

龙傲天的师父对龙傲天很坏,但是对那个小师妹却好的不得了,处处宠着她。

龙傲天不懂,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恶毒的师父,对小师妹却这么好,他深深地嫉妒了。

但是后来,被恶毒师父鞭打过后,自己浑身伤痕一个人躺在床上硬熬时,是小师妹偷偷带着药来照顾他为他掉眼泪。

被师父罚去山崖下倒吊半年,小师妹阻止不了,只能陪着他一起倒吊,还笑着给他做鬼脸哄他开心。

……

总之恶毒师父有多恶毒,小师妹就有多美好。

所以,渐渐的,龙傲天变了。

他开始嫉妒自己的师父。

为什么师妹除了对自己好,也对那个恶女人那么依赖!

他甚至听到门派内偷偷传起了自己的小师妹和师父的搞百合的传闻。

龙傲天:什么?!我恨!

小剧场:

当龙傲天光芒万丈开始逆袭,林晚嘿嘿一笑,主动贴心送上一具尸体,准备从此披着自己龙傲天最宠爱的小师妹的马甲四处浪

却被龙傲天堵在自己的灵堂。

龙傲天将她压在她自己的棺材上,眼神隐隐含着疯狂:“她已经死了,我不在意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只想问,你能否转身看看我?”

激动之下,半个魂还呆在棺材里的女主一个没控制住,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孽徒,你师父我还没死绝呢!”

龙傲天看着和棺材里的人同频开口言语一致的小师妹,目光忽然深沉了起来。

师父和师妹的戏精修罗场

作为第者我龙傲天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还只是个宝宝啊

龙傲天默默承受了很多haha

戏精师父r小师妹x在吃醋路上渐渐扭曲的龙傲天请牢记,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