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南屏山归来后林曲儿发现云清之经常魂不守舍,不是捧着本书发呆就是独自下棋时捏着棋子对着棋盘愣神。
已经两天了,林曲儿见云清之拿着本书又在发呆,思量再三拿过他手中的书,开口劝道:“你开价那么高那家主人见了肯定会来寻你卖花的,何苦在这里痴痴等着?不如午休小憩一番养养神。”林曲儿说完拉着云清之赶他去休息。
云清之被按到榻旁坐下,哭笑不得道:“你这越来越像个管家了!”
林曲儿抱来毯子丢在云清之身上,啐道:“管你就对了,否则你要是弄病了还不是我照顾你!”
云清之除了鞋履和衣躺在榻上任由林曲儿用毡毯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听她威吓道:“乖乖休息,不然就不给你吃饭。”
“好!我休息就是!林管家可不能不给我饭吃。”云清之裹着毯子闭目休息。
林曲儿见云清之乖乖听话得意的拍了拍他,道:“乖宝宝,睡觉觉!”轻声退出屋内,林曲儿小心关上了房门,拿过针线笸箩独自在小院里摆弄起绣花样子来。
日影高照,和煦温暖的阳光照的人昏昏欲睡,林曲儿丢下手里的绣绷正准备打个盹再绣时忽听得一阵敲门声。难道是卖花的人找上门来了?林曲儿思念及此,心道:“哼!瞧我怎么杀价!”
做好杀价准备的林曲儿有些失望,门口站着的并不是卖花之人,而是前不久替云清之来送信的那位成毅统领。
成毅开口道:“小姑娘你还识得我么?”
林曲儿点点头,“你是上次替我哥哥送信的大哥。”
成毅笑道:“我和朋友一起来拜访令兄,他在家么?”
林曲儿注意到成毅身后站着一位华服公子,负手而立,容色清雅,一派贵气。“两位公子请进。”林曲儿引两人进门,忙道:“哥哥在午睡,我这就去喊他。”
成毅身旁的贵公子冷冷道:“不必麻烦了,我亲自去喊他!带路!”
林曲儿见他语气不善不知是敌是友,愣在当下不知如何是好。成毅见状忙道:“小姑娘我们是令兄同朝友人,来寻他是为了公务,不是什么坏人也不会伤害令兄。上次还是我给你送信的对不对?若非是朋友令兄又怎么会让我给你送信?你说是不是?”
林曲儿点点头,引着两人进屋,指着屋内右侧垂下的帘帐轻声道:“两位稍等,哥哥还在休息我去喊他。”
“不必!”那名贵公子抢先走过去撩起帘帐见云清之正躺在竹榻上安睡,不由得放轻脚步走到竹榻边坐下。
成毅温和道:“我们一路行来有些渴,姑娘能否为我们倒杯茶?”
“好。”林曲儿忙去厨下备茶水。
成毅轻声走到榻边正要伸手将云清之弄醒却被拦住,顾晏仔细端详着云清之,伸手抚摸他微蹙的眉头。
云清之睡的很不安稳,短暂的午休也做着令人不快的梦,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在说什么,想睁开眼睛却又觉得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忽然只觉有人用手指触碰了自己额头,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右手迅速抓住眼前的手腕,左手直扣对方咽喉而去。
一道劲力从自己左腕传来,电光火石间云清之瞬间清醒过来,看着眼前人吓得差点没从榻上滚下去。
“醒了?醒了还不松手?”
云清之慌忙松开抓住顾晏的手转而瞪了成毅一眼,成毅也松开了云清之的左腕。跳下竹榻,云清之伏地跪下,道:“罪臣失仪,请陛下恕罪。”
顾晏扶起云清之,道:“孤微服出宫你不必拘礼,这是你家,你是主我是客!”
“是!请两位去前厅稍等。”云清之心思转变极快,引两人入前厅落座端过茶水又让林曲儿去余婆婆处学习针线。
一张几案顾晏端坐上首,云清之舀上两盏热茶奉给两人后率先开口:“陛下怎么有兴致来寒舍造访?”
顾晏饮了口茶,微微蹙眉,道:“你觉得孤为何而来?”
云清之舀了盏茶汤,道:“约莫是南境出事了吧?”
顾晏冷哼一声,道:“说说吧,就说你在南境的事情!”
云清之眸色浅浅的望着顾晏,“陛下想听哪一段?”
“你交托给成毅的东西孤看了,你是不是在去西羌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西羌有问题了?”
云清之道:“是!”
“你怎么知道?”顾晏对此事着实是太过好奇,若不是事先调查过云清之自己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是这件事的知情人。
“因为椒酒!”
“椒酒?”成毅不禁疑惑,“那是西羌人惯饮的酒而已,它能告诉你什么?”
“它的价格!”云清之解释道:“罪臣幼年时曾经去过南疆也饮过椒酒,这种酒以当年新出的糯稻酿造最佳,据我所知都护府求粮是因为西羌大旱农作物歉收,西羌供奉补给不够故而求发粮草。若真是如此那么当年椒酒理应供应不足或是价格飞升才对。中秋那日有位士兵送了我一坛子当年酿造的椒酒,我问过价格得知价格并不贵于是事后我去了城中各处酒肆食坊探听发现椒酒的价格与往年无异。粮食歉收酒价居然不涨反而供应充足,因此罪臣判定此事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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