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有十块的?”

萧楠问着胡晓菇,他也有点想法,不过他没有明说。

胡晓菇白了他一眼,“我弟啊,他在村里就是个孩子王。”

说到陈小弟,胡晓菇也不得不有点佩服,居然连陈穗花今年经常到邮局取钱的事都知道。

而且,让胡晓菇吃惊的是,回回都有十块钱。

唉呀,现在是一九六六年哩,十块能买老些东西了。而陈穗花却是每个月,能有十元钱。

陈小弟当时用奇怪的语调说,“太奇怪了,陈穗花确实认识了个厉害的人,但咱村一家比一家穷,有什么事儿,值得这个人花这么多的钱?”

胡晓菇听了后,当时就假装地摇了摇头,不过她心里也算是有点数了。

没想到,阎小雯这个女人这么早就开始行动了。

为什么啊?

胡晓菇到现在都想不明白,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阎小雯很快就要见到了。

这个女人,在上辈子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亲爸还是团长,在京都的关系也比较深,找的男人是他父亲的一个部下。

即使是胡晓菇对别人的生活没什么兴致,也是听说阎小雯和自家男人,是打着上的法庭的。

当兵的离婚可不那么容易,何况这夫妻二人,还都是当兵的。

想到这里,胡晓菇撇了下嘴,暗暗默叨了一句,

“这个姓阎的,是不是这辈子提前在什么地方,见过萧楠了啊。”

所以……

胡晓菇抬起头看着萧楠,这货会不会是因为为了躲避阎小雯的纠缠,才同自己订婚的?

而且吧,胡晓菇总觉得萧楠有点急了。

胡晓菇看着萧楠笔挺的后背,心里头想法就有些多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也太多了些。

不过在阎小雯来这里之前,胡晓菇还是有时间好好准备的。想到这里,胡晓菇露出了一小点得意的笑。

尤其现在的萧楠,把她看得还满紧张的。

就她刚才上二楼时,只是伸脖子朝着卖搪瓷洗脸盆那里,望了一眼。这位兵哥,就迈着长腿走过去了。

萧楠往柜台跟前一站,里面在粘纸盒的售货员,马上就放下了手里的活,用一旁搭着毛巾擦了擦手,迅速地走到了柜台前,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

“为人民服务,解放军同志,你要买什么?”

“造反有理,我要两个带鱼图案的脸盆。”

萧楠回答得很板正,可胡晓菇却看到他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胡晓菇低头憋着笑,等到萧楠拿着脸盆走到她跟前时,她才“呵呵”了两声,

“陈穗花电报上的那个姓阎的,是谁啊?”

“嗯,是阎团长的闺女。”萧楠回答得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就像是说他们路过的一筐大白碗。

“革命无罪,同志,这个碗怎么卖?”

胡晓菇又一回差点没笑出来,要不是跟着萧楠出来,她已经把这个年头买东西时候的特殊给忘了。

“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一撂十个,5毛一撂。”售货员回答得挺严谨的。

“造反有理,我要三撂。”萧楠立即就递上去了钱,一副恨不得马上走的样子。

“造反有理,麻烦同志帮我捆好。”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解放军同志,你的碗。”

胡晓菇跟着萧楠还买了几匹布,白糖,红糖,鞋子,袜子,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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