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如今很得县令器重,他本身就比衙门里那些酒囊饭袋懂得多,也认识字,原先只是巡视跑腿,现在县令升堂办案都离不得他。
何霜降心里清楚,监牢里大哥能说上几句嘴,不过人命关天的事情他是绝对不敢插手的,外面人听风就是雨,也不知道哪个黑了心肝的把张茂祥死了的脏水往他们家身上泼。
“没影儿的事,天天这时辰才家来,我哪有那闲工夫去监牢”
“那些婆子也是真能扯,我就说没有,爹娘还非得叫我来问你……”
“仵作验过了,是发急病死的,叫爹娘别想太多”何大郎晚上显然也是吃过了回来的,见到自家小妹还以为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何霜降放了心。
周老先生吃人嘴短,给她安排了一间屋,本来打算等大哥回来再送她回去,现在看来也不用了。
何大郎跟石头帮着收拾好屋子,又拿了床被子给她。这屋子就给她留下了,周老先生今儿说,只要她时不时给他这个老头子做几餐饭,想住哪间就住那间,何霜降满口答应了,下回再来送东西就顺便做餐饭,左右不过多双筷子的事。
说好了,也不必拘礼,把吃食装进食盒,烧好饭食以后,让石头去他书房喊他一声便可。
“大哥,这清水城摊位都是要交钱的?”
“好像分地方,有的地方便宜些,有的地方就价钱高些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何大郎想了想“不过这钱是半年一交的,端午节那会儿刚交过”
“啊?”
何大郎发笑“怎的?你还想着摆摊子?卖什么?豆腐?”
何霜降摇头“自然不是,豆腐又要劳累爹娘。半年一交,这怕是得要不少钱。你得空帮我问问,这摊位费用若是一两银子便可,就帮我收拾个摊位出来”
“你真要?我这两个月月钱拿给娘,她没要,先给你,你要有主意了,我问到了就回去说一声”
原本以为张茂祥死了这事儿怎么的也会在村里起一场风波,结果没两天这事儿就再也没人提起了。
何家人以为别人都转到背地里讨论去了,直到贺云香说了她才知道。
张茂祥家那几亩地,叫村里人分干净了,背地里还骂人家是绝户头,活该死得早。何霜降听了这话,心里又有些滋味莫名,姑老太太死的时候 想必这些地也是这样被分出去的。
张茂祥这地的钱他家自然没有占到分毫,就算给,何大牛也不会要。
何大郎替她寻摸了个能卖吃食的摊子,靠角落里,半年八百文钱。
事情办的都差不多了,张氏才知道何霜降心里有这个想法,嘴上骂她主意大,一声不吭买好了摊子,直说这生意不好做,况且她一个姑娘家家,再过二年都要议亲了,这抛头露面的不好找婆家。
可何大郎也帮着她先斩后奏,这钱已经花出去了,话再多也没有什么用,早知道那卖绣活的钱她就应该收起来,不该留给她,省得她注意大,乱花。
本朝南北来往密切,清水城又属扬州比较富庶的地方,街上卖什么的都有,吃食更是五花八门,何霜降还是觉着卖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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