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这边给皇上他们兴致勃勃地讲着红楼梦,记不得的地方自己就胡乱地瞎编一些,反正他们也是不知道的,本来说的就是和皇上还有古笑天等人靠边的事情,他们听着也不觉得陌生,反倒就像是说的自己身边的事情一样,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一个时辰,直到杜文浩自己的嘴巴说累了,大家这才意犹未尽似的。

“云帆兄这个段子说的可是那宋朝的事情?”皇上从一个丫鬟的手中接过一杯茶来,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茶杯中的茶叶,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并未喝上一口,便放下了。

杜文浩将这个自称五爷一举一动细细地瞧在了眼里,也接过杯子嘬了一口,道:“不过是一些用来哄人混时光的野史昏话罢了,大家听着笑一笑就过去,不用细究是什么地方的事情。”

皇上看了杜文浩一眼,道:“我听古大人说,先生曾是大宋之人?”

杜文浩将茶杯放下,点了点头,道:“正是。”

这时一位相貌不俗衣着华丽的年方三十上下的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先是笑呵呵地走到五爷的面前屈身施礼,眼神里不时带着一丝魅惑的光。

皇上给杜文浩指着那女子,道:“云帆兄,这位便是传说中的九尾狐,我们风月无边的老板娘媚儿姑娘。”

那少妇仰头咯咯地笑了起来,将自己的一只手搭在五爷的身上,娇滴滴地说道:“五爷真是好坏,怎么能这样说奴家呢?”

古笑天道:“那你要我们五爷如何说你?”

杜文浩心里暗想,这个女子虽说也和那媚儿娇花船上的媚儿是一个名字,但是长相身材都不及那一人,而且就连媚态也是远不及的,不知还有别的什么手段没有,若是没有,如何一个女人可以撑起这么大一个青楼来呢?

皇上笑着对杜文浩说道:“我听一飞兄说云帆兄是从来不到这种地方来的,这可有些让我有些意外。”

媚儿道:“就是啊,这本是为你们这些爷儿们开的,你们若是不来,我们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岂不是寂寞了?五爷,您都没有给奴家介绍这一位长得如此俊朗美貌的公子呢?”

皇上笑了,道:“主要是还不到给你介绍的时候,云帆兄莫要见怪才是。”

杜文浩拱手笑道:“五爷哪里的话,我不过区区一个给人看病的大夫,不用介绍也罢。”

皇上笑了,道:“话倒不是这么说的,媚儿,你去讲那柔儿姑娘给我找了出来,我们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她沐浴焚香是不是也够了?”

媚儿笑着说道:“这个该打的小蹄子,奴家还以为她早就出来陪着五爷和几位爷儿了呢,那奴家赶紧将柔儿叫出来。”

媚儿说着便扭动翘臀款款地走了出去。

皇上笑着说道:“云帆兄既然是不常来,那今天就安心呆着,你可是不知道这个柔儿姑娘可是这院子里的花魁,相貌身材自不必说,难得是一身的舞技,你不得不见识一些。”

杜文浩道:“这个柔儿的名字不知是谁给取的,放在这种地方倒是及其应景了。”

古笑天道:“此话怎讲,莫非又有一个典故?”

皇上高兴滴说道:“那我是很想听了,云帆兄不如趁着现在柔儿还未出来,你给我们讲讲,也算是解闷。”

杜文浩笑着说道:“不知诸位知不知道,像这种地方的姑娘还有一个夜名儿叫做女猱”,又称“猱儿”。“猱”是一种动物,类似猿,这种动物喜欢吃老虎的肝脑,偏偏老虎又很喜爱猱,因为猱会捉虱子,老虎便让猱爬到它身上搔痒捉虱子,猱便趁机把尿撒到老虎头上,老虎便中毒而死,猱就吃掉了老虎的肝肠脑。以此来比喻常常来这里的客人和这里的姑娘,尤其是那些贪恋美色的少年尤如老虎,这里的姑娘如猱,老虎贪猱之色,结果反被猱吃掉了。用此来比喻少年流连烟花柳巷反倒致丧身败业了。”

古笑天听到这里,仿佛杜文浩说的就是皇上似地,赶紧打断道:“云帆,不得胡说!”

皇上则一脸坦然的样子,道:“无妨,无妨,云帆兄不过是说笑,给我们将典故罢了,古大人多虑了。”

杜文浩脸上虽是笑着,心里却不由地怀疑古笑天和这个叫五爷的关系,他为何如此紧张这个年轻人,倒不像是旧友的公子,反倒像是更加要紧的人,听说古笑天在大理国是谁都不买账的,就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皇上?莫非……

杜文浩想到这里,不由心里一怔,仔细看了对面这个叫五爷的人,只见五爷也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仿佛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端倪。

“五爷,柔儿姑娘说了,让您和几位爷儿去香榭绾汀候着。”

古一飞起身笑着说道:“看来今天云帆兄有眼福了,这位柔儿姑娘所说舞技了得,但是一般是不见客人的,脾气也孤傲,媚儿可是想出不少的招儿来治她,终是无果,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今天看来心情不错的。”

五爷起身说道:“我来这个对方至少有五六次了,却只见柔儿姑娘一回。”

杜文浩不屑一笑,说道:“这种地方竟然还有这样清高的人,倒是要见识见识了。”

古一飞看了五爷一眼,两个人相视而笑。

一行人等在媚儿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凉亭,不过这个凉亭比一般家里的凉亭大出许多来,隔着凉亭不远处,大概五米的地方,有一处在湖中央的大理石的圆台子,大概十平方米的样子,四周都是清澈见底的湖水,偶有几株荷叶点缀其中,风景甚好。

媚儿领着杜文浩等人坐在凉亭里,只见凉亭里酒菜瓜果一应俱全,东边的角上还立着一个一米多高的青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株含苞待放的风荷,伺候的丫鬟清一色的淡绿色的纱裙,和整个景色相得益彰。

媚儿道:“几位爷儿久等了,就等着看柔儿的舞技吧,奴家呆在这里也是碍事,就先退下了,五爷和几位爷儿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给一旁的丫头便是。”

五爷挥了挥手,媚儿恭敬地一笑,微微欠身便退下了。

古一飞偷声在杜文浩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个圆台上铺着一张和台子大小一般的纸张,柔儿姑娘一会儿将会一边翩翩起舞,一边用脚趾在画上作画。”

杜文浩还未回答,只见那圆台子上,一个女子仿佛从天而降,一袭粉色的衣服、腰间配着淡粉色流苏绢花,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散,宛若天仙,一头青丝仅仅用一根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如一阵风一样轻盈飘忽,像一团红霞一样炫目夺魄慵懒之意毫不掩饰。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仪态大方,举止投足间平添着一份飘逸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看起来清丽脱俗眉宇间又不乏妩媚之色。

见她玉足轻旋,在纸上留下点点画痕,水袖乱舞,沾染墨汁勾勒眼里牡丹,裙摆旋舞,朵朵莲花在她脚底绽放,柳腰轻摇,勾人魂魄,暗送秋波,一时间天地竞相为此美色而失色羞愧。可谓是丝竹罗衣舞纷飞!

杜文浩不禁也有些看呆了,竟忘记和五爷他们一起鼓掌起来。

“那姑娘哪里去了?”杜文浩突然发现那女子凭空消失了一般,便伸手指着那圆台子问道。

五爷道:“一首曲子完了,她便退下了。”

杜文浩不觉有些遗憾,五爷又道:“不过不用着急,还有一首呢,云帆兄等着看就好。”

片刻不见,只见那姑娘已换了一身衣装,一身淡蓝的水袖装把自己装饰的更加清秀,美丽。

只见她用最轻盈的步子小碎步跑到了场中央,弯腰,低头,把头埋在了长长的水袖下,这时一旁的琴声起,水袖猛然甩开,一张天使般的脸庞展现在众人眼前。连着往后退了几步,又向前跨了一步,飞快地转起圈来,蓝色的水袖快速飞转着,就像一个保护膜把自己罩在里面,右脚一蹬,利用轻功飞上天,甩袖,添加了一份亦幻亦真的美。继而落地,十分自然地跪下,优美的琴声与柔美的舞姿成了绝配,柳枝般的柔腰往后一仰,便翻了过去,再次飞快地转起圈来,一边转一边慢慢的旋转上天,就如仙子一般。在空中形成一个定格,随后慢慢落地。再转了一个大圈后,停住舞步,似乎在等待什么,当音乐声到高潮部分时,突然再次飞到空中,又降落,不过这次,跟着降落的竟然还有上百朵的粉色的荷花,等大家还未回过神来,那姑娘已经冲着杜文浩的面前,抚媚一笑,倾然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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