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压在心头的秘密从时桑那里得到了解释,林尔脑中微微绷紧的神经也跟着放松了起来,数羊数了没一会儿,大脑就模模糊糊地有了睡意。
睡过去之前,林尔最后的想法是明天见到谢衍的时候,一定先用手机给他脑袋开个瓢。
深夜,万籁俱寂,大地陷入沉睡中,整座雪山上静然无声,唯有穿堂而过的山风,来来回回地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四处游荡。
凌晨两点,谢衍在梦魇中惊醒。
又是这个梦。
缠了他十几年,似乎还要纠缠他整个余生的梦。
梦中的画面是黑白的,唯独地上的那滩鲜红的血迹,像是夜莺胸脯抵上尖刺所长出来的那朵红玫瑰,扎得人眼睛生疼,也成了梦境中唯一的彩色。
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宛如一个被摔得支离破碎的布偶娃娃,声息微弱地躺在地上,四肢因为血液的快速流失而抽搐着,眼珠因为缺氧微微向外突出,看起来像是一条濒死的鱼。
那双空洞洞的眼睛一直在死死盯着他,直到心脏彻底停止跳动。
她是故意的。
谢衍从梦魇中挣脱出来,后背已经是起了一层薄汗,他的手指冰凉,睫毛被冷汗全然浸湿,连身体里流动着的血液似乎也被冻凝住,让他无法呼吸。
巨大的窒息感笼罩着心脏,阴影铺天盖地强按下来,无形的严寒似乎渗透进表层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里,谢衍几乎喘不上来气,抓着床单的手指早已握到骨节泛白。
风雪被隔绝在窗外,偌大的房间里,一时之间静得只能听到他急促而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终于重新寂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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