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最为随意的一句话,却让金珸老脸一红。

此时的江小白才发现,自己拥有着和金珸同样透明的身体。

她诧异的问道:“金珸,你说我是不是也能隐身了?”

之前见过金珸隐身作弄人,如今自己也有了这种特异功能,那岂不是爽歪歪?

可是金珸却很快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

“你现在只是一缕精魂,千万不要离开我太久,不然就可能被浊气所伤。”说话间又将手中的红伞往江小白的头上探了过去些。

“浊气.....哪儿来的浊气?”江小白以为金珸是故意吓她,所以便越过伞,直接将手伸到了阳光之下。

“不要。”

话音还未落,便听见江小白的一阵哀嚎。

“我的妈呀,疼死了。”龇牙咧嘴的打量着手背上被灼伤的痕迹。

金珸恼火的骂道:“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从来都不相信我!”

“从来?”江小白傻愣愣的看着手背的伤痕慢慢在消失,心中更是疑惑万千。

“这把是‘破邪伞’,它的内面集聚了天地至阴之物,能保护你不受烈日灼烧;伞的外壁用了远古天地战神‘羿’的血涂抹能抵挡百鬼侵袭,有它在定能庇佑你在这一世安稳无虞。”

光听着金珸的介绍,江小白就开始对这把‘破邪伞’起了十二分的敬畏之心。

若邪伞外红内黑,上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老麟纹,看样式应该是和金珸脸上的是同一个种类,只是画法不同。可是支撑起伞面的‘木棍’就显得有些普通了,江小白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江小白看的入了迷,看得久了竟发现那些麟纹竟然不断在伞面上游走,就像是一条条蜿蜒盘旋的蛇......

它顺着伞把慢慢的攀上了金珸的手臂。

“这东西会动.....”江小白被吓得后退了两步,好在伞面够大,并没有让她暴露在阳光之下。虽然稀奇古怪的东西江小白也见了不少,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东西,透着一丝阴森诡异。

“嗯,因为两种‘阴阳’本就是不可调和之物,为了将两种寄居在这把‘破邪’之上,这麟纹便是不可缺少的关键。”

“可是我刚才看见他往你身上爬去了。”江小白惊呼道。

金珸面无表情的将衣袖往手腕上扯了扯,遮住了那骇人的麟纹,笑道:“它们估计是觉得我这儿暖和。”

我信你个鬼咧,你有没有呼吸和心跳,怎么可能暖和?

可是江小白并没有那么不识趣儿的追问,只是转移话题道:“既然这伞面都是如此贵重之物,那么这根伞把又是什么东西制成的?”

“万年古树的根茎。”

万年....

要知道如今尚存在世的千年古树都少之又少,何况是万年的。果然金珸手里的东西定然不会是一般尔尔。

看着她差点流哈喇子的表情,金珸叹息了一声,无奈的笑道:“好了,该问的也问完了,我们赶紧去找唐婉吧。”

江小白依旧沉浸在这万年古树的事儿上面,目光一直不曾挪开。

大约走了十分钟后,终于回过神来。

“大哥,我们干嘛呢?”

“刚才不是说了吗?去找唐婉啊!”金珸扶额道。

“走着去?”她之前看着金珸都是飞来飞去的,怎么今儿好不容易和他拥有了同样的身躯,竟然还是要走路?

金珸疑惑道:“不然呢?你会飞?”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拖油瓶......

“OK!走走走。”江小白垂头丧气的漫步在官道上,是不是还会被疾驰的马匹喷上一头的灰。

这一切落在了金珸的眼中,化成了暗自嘲笑。

“你笑什么?好笑吗!”人比人气死人,都是同样的‘半透明’,为什么他就可以一尘不染?

金珸完全无视了江小白嗜血的眼神,不怕死道:“好笑啊!”

“滚!”一声咆哮,惊动了林中的群鸟。

他无辜的耸肩道:“我可不滚,伞只有一把。”

看着气急败坏的江小白,金珸简直笑的合不拢嘴,最后清了清嗓子,朝远处吹了个口哨。

一匹棕色的骏马疾驰而来.....

江小白嘴角抽搐了几下,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即将暮色降临之际,两人终于来到了陆府的大门外。

只见门口两个耀眼的红灯笼,并列挂着,彰示着府内今日有喜事。

金珸将‘若邪伞’像变戏法一样收进了袖袋中。

欣快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咱们正好赶上他们成亲了。”

“巧吗?”

这话换了别人或许就真的信了,可是江小白是清楚金珸的实力的。难道他不是卡着点儿来的?

金珸一脸怀笑道:“当然巧啊,现在进去估计你还能赶上洞房花烛夜。”

“滚犊子。”

眼看着就要穿门而入的金珸,江小白一把拉住了他,问道:“你该不会真的要进去吧。”

金珸憋着笑,朝她脑门轻轻一拍,道:“你不进去准备睡大街上啊?!”

现在应该也有十一二点了,就算她现在只是一缕精魂那也是要休息的啊。

跟着金珸的脚步,她也照着样子准备进去。

至今天‘扑通’一声,她的头硬生生的被撞了一下。

什么情况?

怎么进不去?

这是金珸从里面把门打开,看着跌坐在地的江小白,捧腹笑道:“怎么,想试试门结实不结实?”

江小白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将他也朝那那门上狠狠的撞了过去。

果然,毫无准备的金珸也被撞得眼冒金星。

“哈哈哈哈。怎么,现在知道门结不结实了吧。”

看着笑得酣畅淋漓的江小白,金珸也满意的笑了笑。

他已经忘了有多久,再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笑容了。

许是她们的动静闹得大了些,将守夜的下人给惊醒了。好在两人都还是隐身的状态,那老汉四处查看了一圈儿,并未察觉有任何异常,嘴里念念有词道:“原来是风啊。”

这人也太会找借口了吧,风还能把门给吹开?那这门不就成了摆设?

陆府也算是大户人家,陆游的尚书右丞陆佃之孙,在当地也是十分有威望的一户。

江小白和金珸寻了处客房,两人便各自睡下了,只待找机会将自己的魂魄放进唐婉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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