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断地流逝,转眼便到了深夜。
江小白就这样一直守着他。寒冬的夜,吹着刺骨的凉意。
俊美的脸上发生了微弱的变化,睫毛微微颤动,预示着即将转醒的征兆。
果然,一声轻哼,金珸抬了抬眼,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江小白。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金珸笑了笑,只是这次是他笑得最丑的一次。
“我感应到的。”
原本她在金珸消失的前几个月,每天都会来这儿等他,可是随着天气的转变,她的身体实在受不住这寒风刺骨,所以便成了偶尔来一次。
江小白上前,蹲在他的身前,担忧道:“是不是引渡的时候出了事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这东西这样费劲儿,不然我肯定不会让你救她。”
对于她而言,金珸自然更重要一些。
说着说着,眼中泪花不断涌出。
金珸抬手,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挑眉轻笑:“你个傻丫头,我还没死呢,嚎什么丧?!”
或许,在这儿只有金珸会会这样叫她了吧。
“你是不是受伤了?”江小白知道他不愿说,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她能明显的感觉他的虚弱。
“一点儿小伤,不碍事儿。”
金珸为了显示自己无碍,便挣扎着想要起身。
“好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以后别再惯着我了,知道吗?”
难怪当时他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原来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金珸颔首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个月,不知是哪位大臣上书,请求朱见深恢复郕王朱祁钰的帝号。
看着奏折的朱见深气的跳脚,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未央宫。
“陛下为何生气?”江小白关切道。
“贞儿,当初皇叔为了他自己的儿子当太子,不惜将朕赶出宫,就连父皇当初在南宫只是也是多加苛责,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年,居然还有人敢请旨恢复他的帝号!”
江小白习惯性的替他拍打后背,让他能快些平复心情,以免气坏了身子。
“陛下,若您将这一切都当初一场磨砺,会不会就没那么气了?”
朱见深气极败坏道:“磨砺?朕是磨砺了,可是父皇呢?他不过想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太上皇,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他是如何对待父皇的!”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他的逼迫和苛责,你的父皇如何会动了夺宫的心思?如何能名正言顺的将皇位传给你?”
“可是若不是他,朕何至于童年不幸。”
对于那段悲惨的童年,朱见深终究还是放不下的。
江小白知他难受,轻轻将他揽入怀中,好似母亲宠爱孩子一般的温暖着他的心。
良久,她喃喃道:“若不是他,我又岂会有幸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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