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人一龙安抚好,相重镜又操控着幽火将周边废墟又烧了一遍,避免溯一留下什么保命的东西再次复活。

彻底清扫一遍后,相重镜这才松了一口气。

宿蚕声已经不知去了哪里,相重镜也没兴趣知道,现在他终于能舒舒服服去临江峰做客了。

回去后,易郡庭添油加醋将相重镜的事给易掌门说了一遍。

易掌门沉吟许久,神色间隐约有些愤怒。

易郡庭看到他爹的脸色,这才意识到易掌门好像和溯一大师交谈甚欢,他会不会因此迁怒剑尊?

易郡庭有些担心,怯怯道:“爹,怎么啦?”

“你还有脸说?!”易掌门彻底暴怒,手指点着他,气得指尖都在发抖。

易郡庭有些绝望地心想果真如此,他爹要迁怒剑尊了!

他这个念头才刚一浮现,就听到易掌门用一种失望到哭了的语调,怒气冲冲道:“剑尊出剑为何不叫上我一起?!你知道剑尊一剑到底有多难见吗?!啊?!你说?!”

易郡庭:“”

溯一害死去意宗宗主之事非同小可,更何况还牵扯到这些年来无故失踪的无数修士,易掌门懊恼完之后立刻离开前去同认识的修士告知此事。

一时间,此事仅需要两日便传遍三界,再次闹得沸沸扬扬。

溯一身死那一晚,相重镜终于彻底睡了个安稳觉,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晚上了。

他揉着眼睛迷迷瞪瞪地坐起来,嗅到周围熟悉的味道就知道顾从絮就在此处,他打了个哈欠,道:“三更,几时了?”

顾从絮坐在床沿上,一直在盯着相重镜看,但相重镜一睁开眼睛他又立刻做贼心虚地将视线移开,唯恐被他发现自己奇怪的眼神。

“唔,几时了,哦哦哦,该睡觉了。”恶龙敷衍他。

相重镜:“”

相重镜将凌乱的衣衫拢好,古怪看他:“你又开始奇怪了,说,又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顾从絮忙摇头:“没有的没有的。”

他说完,自己都有些心虚。

在和溯一那匆匆一战里,顾从絮隐约窥见了自己真心一角,但又敲不破那一层若隐若现的壁。

他皱着眉头坐在床边盯着相重镜看了一天,拼命去思考自己心里的悸动到底属于什么。

喜欢?觊觎?

还是满秋狭之前所说的爱情?

顾从絮想不通,但他也终于明白,相重镜在自己心里,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并非是因为他前世是自己主人这个身份,而是这个人带给自己的那惊心动魄的致命吸引力。

这人一举一动皆能影响到自己,哪怕只是寻常一句话自己都能像是被射穿了心脏似的,又疼又暖。

恶龙干巴巴地想,若这便是觊觎,那他的确觊觎相重镜。

觊觎自己的主人。

想要并非只是生死契的那种心神相伴,而是一种更亲密的能带给自己咬住相重镜后颈时那更高一层的满足感。

顾从絮回想起之前相重镜开玩笑似的提过的那句灯。

也许等这灯彻底亮了,我就非你不可了呢。

顾从絮不知道现在那灯是否还亮着,但他却清楚地知道,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非相重镜不可了。

恶龙的世界很满心里只盛着相重镜。

就算相重镜前世身死,顾从絮宁愿死也要守着那残破的生死契,不肯重新认主保命。

主人这个身份,非相重镜不可。

若是再换个其他身份,顾从絮也不觉得别扭。

他只是羞愧自己对主人竟然有这种龌龊的念头,现在两人之间的封印没了,相重镜若是知晓自己的心思,也许会不要自己了。

想到这里,顾从絮不敢轻举妄动。

相重镜已经穿好了衣服,对着镜子瞧着自己那张脸,不知在想什么。

顾从絮悄摸摸地走过去,小声道:“重镜。”

相重镜心不在焉道:“嗯?”

顾从絮:“我能再去你的识海看一看吗?”

他想看看那个灯是不是更亮了。

若能彻底确认相重镜对待恶龙的特殊灯是属于爱情,顾从絮能欢喜到蹦跶至九天。

只是顾从絮心里也清楚,相重镜对外界所有人都竖着尖锐的刺,一旦破了封印重获自由了,识海那种东西又怎么可能主动再让他进去。

顾从絮正眼巴巴等着相重镜的回答,本以为会等到“不行”,没想到相重镜却漫不经心理了理头发,随口道:“行啊,进去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顾从絮微愣,接着一喜,忙欢天喜地探入了识海中。

漫天灯海,顾从絮很容易就寻到了自己的龙纹灯。

果不其然,那灯盏似乎变得更亮了些,小龙脑袋的灯芯都开始冒着粉色火焰了。

顾从絮喃喃道:“真是吗?”

相重镜疑惑道:“真是什么?你在和我说话吗?”

顾从絮钻了出来,正要说话,一旁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满秋狭兴致勃勃地跑了过来。

“重镜!”

相重镜将头发编好,随手拨到肩后,疑惑看着满脸兴奋的满秋狭:“你去哪里玩了?”

“建无尽楼去了!”满秋狭欢喜道,“宋有秋简直太绝了,只用了一天就将无尽楼建好!你还没找到那秃驴吧,走,去无尽楼住啊,杀他的事从长计议。”

相重镜:“”

顾从絮:“”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