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匠眼一横,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还不像小少爷见礼!”
小个子提着小花铲,不情不愿地躬身行礼。
宴安歌摆了摆手,倒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她兴致勃勃地问:“花匠爷爷,荧花是什么?姐姐真的喜欢吗?”
老花匠佝偻的身子挺直了些,正色道:“小少爷,别听他胡说,千柔小姐从未说过喜欢荧花……”
小个子不甘心,嘟囔了一句,“谁不知道千柔小姐最喜欢……”
“还不快滚!”老花匠一脚踹在他腿上。
小个子被踹得一个踉跄,霎时闭嘴灰溜溜地告退离开。
老花匠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转头请罪道:“老头教徒无方,还望小少爷宽宏。”
宴安歌没计较这些,只疑惑道:“花匠爷爷,荧花是什么?姐姐到底喜不喜欢啊?”
荧花是连沧山中一大胜景,花开之夜,花瓣随风飞舞,荧光漫天,殊丽奇绝。
但荧花位于连沧山中心,花开之前就有百兽候守,极少有人能亲眼见到这般景象。
有人曾带人深入连沧山,将大片荧花带了回来。
入夜花开,满城流光。
忆起当时情景,老花匠依旧忍不住啧啧称叹。
回过神,他再三叮嘱道:“小少爷,连沧山中猛兽遍布,你与千柔小姐大婚在即,可不要轻易涉险。”
说着,他躬身告退,气势汹汹地去教训自己那糟心徒弟。
宴安歌一头雾水地留在原地。
所以,姐姐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正想着,童家兄妹刚好从外面回来。
宴安歌眼睛一亮,忙迎了上去,“童童姐姐,童双哥,你们回来了!”
“安歌,让你久等了。”童双温润一笑,颔首回应。
童瑶目露怀疑,“这么热情,肯定有鬼!说,你有什么阴谋?”
宴安歌有些羞赧:“我想给姐姐送花,有个小哥说姐姐喜欢荧花,是不是啊?”
童瑶和童双同时一愣。
童双想了想道:“荧花生于连沧山深处,平日不可见,自是珍稀。不过千柔不在乎这些,你有这份心意在……”
“我们去找萤花吧!”童瑶突然打断他。
“童童?”童双愕然。
“去找荧花!”童瑶肯定道。
她看着童双眼神认真,“阿柔一直对它念念不忘,不是吗?”
他们都知道阮千柔的症结所在,却身在局外,不知如何将她拉出来。
往事不可追,兀自沉湎又如何?
不若以全新的记忆将那些过去覆盖,谱写新章。
从前或许做不到,但如今宴安歌的存在就是一种可能。
童双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
不得不说,他这个向来粗线条的妹妹在对待阮千柔时,少有的机敏。
宴安歌不明白其中潜藏的故事,只是乐滋滋地问:“所以姐姐是喜欢荧花的吗?”
她心里生起小小的雀跃,为自己多知道一个阮千柔的喜好而欢欣。
“是啊,阿柔很喜欢荧花。”童瑶笑答着,语气有些莫名,“安歌,你以后要让她更喜欢!”
宴安歌笑完了眼,有些羞涩,又忍不住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她一定会给姐姐找到最漂亮的荧花,让她更喜欢!
童双见她们三言两语将这事定了下来,甚至想即刻启程,忍不住出声提醒:“你们忘了,安歌和千柔大婚在即,叶家可还没放弃。”
叶家这些天小动作不断,甚至引得阮家内部的争斗进一步激化。
但阮宏逸在这事上倒是少有的坚定,婚礼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
而另一方面,连沧山深处之险,即便是他也不好全身而退。不好好准备,找些合适的人随同,就他们这三瓜俩枣去送人头还差不多,还想带回荧花?
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童瑶和宴安歌都有些怏怏。
宴安歌想到自己的玄技,犹自不死心。
但这次连童瑶也不赞同,她可不想阮千柔又说她教唆这小子滥用玄技。
宴安歌送花的念想被搁置,一晃又是半月过去。
在大婚的前一天,有人敲响了宴安歌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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