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怎么来了?”阮千柔忙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童家主母,也是童瑶和童双的母亲。

童母并不会武,当年生产时又遭了大难,这些年虽调养得当,但身体还是比常人差一筹。往常她深居简出,极少露面,阮千柔没想到她今日为了自己的事来此。

阮宏逸看着阮千柔对童母的亲昵,心中不悦,面上却故作欣喜道:“姐,许久不见了,真是稀客啊!”

哥、姐曾是阮家夫妇对童家夫妇的称呼,只是已弃用多年。

童母淡淡撇了他一眼,当着阮千柔的面,还是给了他几分面子,回道:“今日事关千柔终身大事,我怎能不来?”

自己女儿的亲事还要外人插手?

阮宏逸敏感且心虚,总觉得她又是在暗暗指责自己不配为人父,脸色当时就沉了几分。

叶家主眼中精光一闪,幸好当年那一把火烧得及时,让阮宏逸这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否则以童家与阮家的关系,两家联手,今日这连沧城中的霸主是谁还难说。

童母在阮千柔的搀扶下落座,她也不管阮宏逸脸色怎样,目光一转看向了叶家主。

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气势却格外凛然——

“我童家还未到,叶家主怎么就急着结束了?”

“呵呵,童夫人别来无恙。”叶家主寒暄一句道,“比武已经开始,你童家迟迟未出现,总不好叫大家一直等着不是?”

他捻着胡子笑道:“既然童夫人已至,不知令公子何在,我儿可是早就盼着能与之切磋一二?”

童双在时,连叶鹰也无法与之争锋。

后来童双随师父历练,而叶鹰侥幸进入天武学院,才在名声上勉强压他一筹。

至于叶飞,没人拿他当回事。叶家主如今这样说,也不过是笃信童双回不来而已。

童母目光一凝,早防着叶家暗中作梗,没想到他竟借助地利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也不知如今双儿那边能否及时脱困赶过来。

总之能拖一时是一时。

见叶家主面露得意,童母淡淡道:“双儿因故迟来,但台下还有如此多武者,若是参与其中,想来也是一番盛事。”

叶家主捋着胡须的手一顿,笑意浅淡。

童母不待他出言,面向高台之下,扬声道:“我儿今日有事未到,但连沧城难得有如此盛会,若草草了事,不免遗憾。台下可有勇士愿上台一战,若是胜出,我可收其为义子,入我童家。”

童母体弱,声音不大,她特地拿了一枚扩音石,以便整个城心广场的武者都能听到。

围观的人顿时一片哗然。

连沧城比武招亲分为两种,一种自是寻常比武招亲,女方摆下擂台,招全城武者比武。另一种则是阮家这种——双方同时上门提亲,而女方无法作出抉择的,便以比武结果定输赢。

若是小家小户,大家关着院门打一场便完。但像童家和叶家这种提个亲就人尽皆知的,自然不好草草比试。

城心招亲台的作用就体现出来。

这种说是招亲,一般只在求亲双方之间做出抉择。

但连沧城尚武,上了比武台就没那么容易下来,为了彰显实力,求亲者也多会接受他人挑战。当然这只是讨个彩头,上台的武者不会真以取胜做目标,切磋一番后认输,去领个喜钱,沾点喜气,也是招亲会的特色之一。

若真是没眼色,非要上台取胜,一次性得罪三个家族不说,女方不愿嫁也是白瞎。

而童母这番话明显不是让人沾沾喜气那么简单,心思活络又消息灵通的已经明白,童家就是要搅乱这场婚事。

能不能抱得美人归是两说,童家义子这个身份可足以让他们这些底层武者咸鱼翻身,一朝跃龙门。

叶飞不过是个草包,难对付的也就是那只金纹虎,但畜生总归是畜生,如果搏一把也未必没有获胜的希望,到时叶家就算想报复也得越过童家这一关。

这样一想,他们心里顿时蠢蠢欲动起来。

童母看着台下气氛热烈起来,转头笑道:“叶家主想来不介意让大家参与一番?”

叶家主皮笑肉不笑道:“童夫人说笑了,今天事关千柔侄女婚事,随意让人上台难免不妥,若想切磋武艺,还是择日摆下擂台为好。”

童母挑眉:“叶家主莫不是怕了?您对叶公子没有信心吗?”

阮宏逸见他们一来一往,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眼中郁色更沉。但童母所说正合他心意,便忍着没有插嘴。

这小小的激将法对叶家主并没有用,而阮家明显的态度变化更是让他生疑,迟则生变,他不愿让谋划许久的事再出差错。

但他还没说话,早等得不耐烦的叶飞扬声道:“让他们上,我倒要看看这些刁民有什么本事。”

昨日被叶管家打晕带回去后,叶飞被他爹好好教训了一顿,让他不要再节外生枝,惹得阮千柔生厌。叶管家带回去的碧莲勉强平息了叶飞的怒意,他将心里的不爽压下,决定等事情结束后再找宴安歌麻烦。

谁知道用过药后脸上的红肿确实恢复,可疼痛半点不退,甚至更严重了。问过大夫,大夫没看出来不说,言语间还怀疑他在说谎。

要不是医者地位不低,他恨不得直接将人打出去。

但是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来了。如今童双没到,这些他不放在眼里的跳梁小丑竟妄想将自己当作踏脚石登上高位,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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