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师父让我们找的人,不是早就死了,怎么回出现在这个破落镇子上?”一个身着黑色直裰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注意着道路两侧的行人,疲惫的问道。

“师父说没死就没死,而且一定在这里。”被叫师姐的青衫女子,特别确定的说道:“他们的人已经出现在这个镇子了,我们必须要先一步找到他的人!”说着捏紧了拳头,眼睛里弥漫一股浓浓的杀气。

“是!师姐。”男子的声音也带着狠厉。

日暮将晚,街上的人影渐稀,此时的决明,走路倒是慢了很多,江问玉在阳光的照耀下,甚至有些昏昏欲睡,决明更是小心翼翼的,终于江问玉撑不住的闭上了眼睛,轮椅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一阵颠簸。

“怎么了?”江问玉瞬间清醒了过来,却看到决明已经转了弯,走回了原来的街道。

决明推轮椅的速度逐渐加快,说话声音也小心了起来,道:“又是酒馆那群人,不过我感觉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们先回家吧。”

“嗯。”江问玉两次都未见到决明说的人,看到决明如此紧张,心里越来越怀疑,到底是一群什么人,让他如此害怕。

“回去就没事了,小山村几乎无人踏足,一旦陌生人来村上,村长会通知大家的。”决明推着轮椅赶紧往城门方向走去,之前未看清楚面容,刚刚突然出现在面前,不知道为何,直觉告诉自己有危险。

这样一闹腾,二人也不再镇上逗留,匆匆忙忙的回了家,所幸一路上,都未曾再遇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人,直到走进家门,决明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液,转头灌了一大碗白开水。

决明娘见状,立马上前招呼着江问玉,瞄见江问玉头上的玉簪,露出了笑意:“今日去镇上,一路上可是欢喜?”

“嗯。”从话里听出一丝不明味道的江问玉,脸色一红,低头轻轻应了一声。

安置好江问玉,再回头看决明,依旧是抱着水壶,一碗一碗的灌着白开水,决明娘有些不满,出声微微责备道:“慢点喝,没人与你抢,让你推人家姑娘去镇上逛街,就累成这模样,往后还要推她一辈子,你能推得动吗?”

“肯定能!”决明听着娘亲说的话,停下水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今日是回来的时候,见天色已晚,怕夜黑不好赶路,便走的急了些。”

决明娘抬头看了看已经带着暗色的天空,道:“这倒是,夜黑看不着路,带着小玉姑娘赶路也着实不方便。”

“嗯。”决明喘了口气,坐在凳子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接着说道:“娘亲可是准备了饭菜,跑了一路,都快饿死了。”

“已经做好了,瞧我这记性,你不喊饿,我都给忘了。”决明娘听到决明的话,赶紧去将饭菜端上了桌子。

老郎中今日出诊回来的还是比较早的,放下药箱便坐在了桌子前,仍旧是那副不言苟笑的模样,看着已经开始抱着碗筷狼吞虎咽的决明,皱了皱眉头。

“你这两天不要再出门了,好好待在家里,帮忙筹备大婚的物件。”老郎中嘱咐着,接着道:“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就好了。”

“是,爹爹。”决明吃着饭菜,应了一声,这种事情都是听长辈的,自己也懒得费心。

老郎中点了点头,便将目光投到江问玉的身上,道:“婚礼一切从简吧。江姑娘身体不方便,恰好又住在这里,接亲就算了吧。”

听到这里,决明才听下了手中的碗筷,轻轻的放了在桌子上,认真等着江问玉的回话,这样的安排,真的再好不过了。

“甚好。”江问玉很满意这样安排,本来就没有什么可招摇的,而且今日决明说的那群人——

消息传的很快,几天不到,传遍了附近的村庄,都知道老郎中家的小瞎子要成亲了,新娘是个长得白白净净的残疾小姑娘,而且听说这个姑娘还是捡回来的,一时间为众人津津乐道。

决明的成婚,听从了老郎中的话,一切从简,包括婚宴,除了亲近的乡邻,都未曾送请帖,但还是来了不少凑热闹的。

这群凑热闹的人,他们除了羡慕,还有几分嫉妒,毕竟山里男子难娶妻,有钱人家拿五两银子的彩礼,还能娶个媳妇,但穷苦人家,而立之年还是光棍的人不在少数,更别说身体有缺陷的。

成婚这天,真的是热闹非凡,决明家从大门到围墙,全都挂上了红绸子,那爆竹声声,更是为大婚增添了不少气氛。

决明今天是最兴奋的一天,换上了新做的婚服,连遮眼布都换成了红色,头发束的整整齐齐,还带了一个红檀小冠,激动站在屋子里,脸上还有一丝羞涩,紧张的手都无处安放。

一身嫁衣的江问玉被缓缓推了上来,宾客眼睛一直随着轮椅移动,虽说家境贫寒,婚礼从简,决明家也未曾亏待了江问玉,那轮椅上也挂上了大红花,穿上了最瞩目的嫁衣,连盖头上都做了鸳鸯刺绣。

狭窄的堂屋,人越挤越多,都想见见这个传说中捡来的新娘,到底长得是怎么样的俊俏,拥来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听到主婚人的拜堂辞,欢呼声更加大了。

这群兴致高昂的乡邻,一直闹到了新房门口,有些人更是吵着要进去闹洞房,为首的还是那个曾经带队打猎的壮汉阿福,看着喝的醉醺醺,努力稳在新房门口决明,眼神中无法隐藏的嫉妒,使他闹得更加起劲了。

决明最后是趁人不注意,硬生生挤进新房才得以解脱的,进房间立马上了门栓,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喝的晕乎乎的脑袋。

“真的是好累啊。”决明是累趴下了,走到床前,看着已经坐在床边的江问玉,掀开盖头后,直接瘫在了床上,一脸疲惫的喊着:“这辈子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

“还有第二次?”江问玉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身酒气,躺在床上的决明。

决明头皮一紧,身体立马弹了起来,连忙摆手道:“没没没,就算打死我,也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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