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初昕腿上绑过石膏,知道坐着想要站起来时候,腿部僵硬的感觉。
顾子昂的动作,似乎是他腿上仍旧绑着沉甸甸、硬邦邦的石膏。
“你去洗漱一下。”顾子昂把垃圾桶踢过来,拆了包装的牙刷和牙膏,扔进盆里,又把盆子推给谭初昕,“需要别人给你帮忙吗?”
“不用。”谭初昕借着顾子昂的手臂,勉强挪到洗手间里。
顾子昂站在门口,听到水声,没听到摔倒的声音,才走开。
过了会儿,有人敲洗手间的门,“谭小姐你好,我是护士站的护士,请问您需要帮忙吗?”
谭初昕进了洗手间才知道,为什么顾子昂催着她去洗漱,她白天拍摄时候脸上画着妆,又是哭又是冷汗,脸上早已经晕染成一片片的形状。
护士细心又耐心,对顾子昂更是赞不绝口。
顾子昂很晚才回来。
谭初昕躺下时,关了灯。
顾子昂以为她睡了,轻手轻脚地脱了外套,又轻手轻脚地去洗手间,摸黑进房间,磕到了床尾,他低声骂了一句,弓着脊背,搓着受伤的腿。
可能是了无睡意,顾子昂在凳子上坐了会儿。
凳子原本就放在床尾位置,顾子昂坐在那里,似乎就是坐在谭初昕的脚边,在为她守床。
如果谭初昕真的睡着了,可能没什么影响,可她现在是清醒着的。
黑夜为衣,顾子昂安静地坐着,隐约的亮光映着立体雕塑般的五官。
子昂从小就精力旺盛,可惜伤了腿……
心上的腿伤没好……
总比落残疾好……
顾子昂站起来,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儿,他消失这段时间,大概是去抽烟了。
顾子昂在另外一张陪护床上躺下,没多久响起轻微的鼾声。
谭初昕把手臂放在被子外面。
顾子昂话很多,但是来医院这几个小时里,他话很少,整个人有淡淡的忧伤。
大概是想起曾经在这家医院,受伤的腿及未好的伤。
次日上石膏,谭初昕格外的配合,没再说不愿意绑石膏,嫌石膏重的话。
陈医生满意极了,“二十一天之后来检查,可以的话就把石膏去掉了。”
“谢谢陈伯伯。”
不用手术,只是绑了石膏就能出院。
对于去哪里,俩人在医院门口,有了分歧。
谭初昕说,“我有套小房子,你把我送去那里,你就可以走了。”
出了医院,顾子昂就活过来了,嘴叭叭的,“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是前夫该做的事情?被人知道,没风度,我会被笑话死。”
“……”谭初昕问他,“你说怎么办?”
“送你去婚房,你先住着。”
“行吧。”
谭初昕以为顾子昂是把她送去婚房,谁知道,顾子昂要一样住下。
“!!!”谭初昕看着顾子昂从浴室里出来,落着上身,一条运动短裤的模样,脑袋上三个偌大的感叹号,虽然搓衣板腹肌很养眼,但出现得让人没一点准备。
顾子昂对她惊恐住的模样,嗤之以鼻,“把你一个人丢在婚房,和丢在你自己的房子里,有什么区别。”
谭初昕抱着抱枕,盖在腿上,掩在凶前,“我宁愿回自己的房子。”
“一人一间房,你怕什么?”谭初昕拿抱枕当武器的防备模样,似乎惹恼了顾子昂,他偏走过来,热气哄哄地坐在谭初昕旁边。
“你你你……”谭初昕窘迫地闪躲,腿脚不方便,后腰抵在沙发扶手上,紧张到口吃不清晰起来,“离了婚还住在一起,你不怕白小姐生气?”
顾子昂拿抱枕,虚虚地压了下谭初昕的脑袋,“激将法失效了。”
不是不能离开的。
谭初昕可以一瘸一拐地走出小区打车,然后回自己的房子里。只是有可能移动了石膏板,会造成和顾子昂一样的后遗症。
谭初昕可以打电话给冯嘉运,让他来帮忙接自己一下,只是可能会让尤晓晓误会。毁人姻缘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
最后,谭初昕还是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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