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难得的机会。
消沉了几天的情绪,再次跃跃欲试起来。
谭初昕急声叫小张,“麻烦你在路边把我放下就行了。”
“怎么了?你不是要回家?”小张问着,还是把车在路边停下。
谭初昕解释,“我有急事儿,现在不回家了。”
下了车,确定小张开着车子已经消失不见,谭初昕才原路返回。
吴韵迪现在一个人在家。
谭初昕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因为紧张抖个不停,她一定要在今天问出来:你曾经有个女儿吗?
吴韵迪会记得吗?
到了小区门口,谭初昕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小区有熟悉感,这是她和顾子昂婚房所在的高档小区。
小区内有二十八栋楼,有独栋、双拼、联排别墅群,有三十层往上的高层住宅楼。
吴韵迪会住在哪一栋?
小张可能不知道吴韵迪住在哪栋楼里,邢纷纷应该是知道的。
谭初昕需要编出一个不太重要,又迫不得已必须今天去找吴韵迪的借口,这样邢纷纷才不会向吴韵迪求证。
“纷纷姐,韵迪姐的物品忘在我包里了,我想还给她,但是不知道她家住在哪栋楼。”谭初昕给邢纷纷打电话。
邢纷纷问,“什么东西,不重要的话,明天直接带过去给她吧。”
“我看看都有什么。”谭初昕翻着双肩包,“保温杯、耳环、钱包……我没带过这么重要的东西,害怕弄丢了……”
“那你给她送过去吧。”邢纷纷一听东西挺多的,就说,“那个小区安保做得很好,你不一定进得去。”
“纷纷姐,我已经进来了……”
邢纷纷没问她怎么进去的,只说,“你去找韵迪吧,她刚到家。”
“好。”
十九号楼。
谭初昕和顾子昂的婚房在十六号楼,中间隔了两栋楼。
原来,曾经有一年时间,她和吴韵迪是住在同一个小区的!
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方式接近吴韵迪。
谭初昕攒了二十多年的力气,开场白该说什么,她已经在脑海中排练过无数次,她保证一定可以声调正常地问出来。
站在吴韵迪家门前,谭初昕忐忑到反复深呼吸,她举起右手敲门。
门,竟然开了。
吴韵迪家门没有关。
“韵迪姐。”谭初昕推开门,迈进一只脚。
她害怕又紧张,眼睛四处看,这是吴韵迪的住处,据说没几个人知道。
外套、黑色的内搭、墨镜、棒球帽、牛仔裤、男士外套、领带……
从门口,纠缠着铺陈了一路。
谭初昕把右脚迈进门,她站在门口,看着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吴韵迪。
平时总是云淡风轻的吴韵迪,此刻不再冷艳只是娇媚,被一个看不到脸,只觉得很高的男人,揉在怀里。那人仍旧穿着白衬衣及与地上西装同套的西装长裤,只是衣襟敞开,凌乱、狂野、有力。
谭初昕忘记要说什么,忘记要做什么,甚至忘记她是谁。
吴韵迪回头,她那张过分美丽的脸上,是愤怒,红唇微张,严厉地吐出几个字,“滚出去!”
“对不起。”谭初昕转头往门外跑,啪一声关上门。
谭初昕跑出楼,她受惊过度,虚虚地看到地上有台阶,抬腿从上面跳下来,以为是两阶台阶,其实是至少三阶。谭初昕踩空,趔趄几下,没站稳,仍旧是狠狠地面朝下,摔在铺设的小路上。
她三个月前才受伤过的脚,因为刚才用力,隐隐地疼痛。
可比不过谭初昕此刻的心痛。
她为什么一定要找亲生妈妈呢?
找到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都改变不了。
谭初昕仍旧是个私生女,是个被抛弃的孩子。
“是谁?”抱着吴韵迪的男人,个高、五官俊朗,沉声问。
吴韵迪冷声质问,“你怎么不关门。”她推开男人,去倒水。
男人弯腰,捡起地上两个人的衣服,圈着她的腰,“你发的信息什么意思?”
吴韵迪躲开男人低头寻过来的强势的吻,“就是分手的意思,你不是有新女朋友了吗?”
男人呵呵笑,笑得胸膛震动,他有力的大手,掌住吴韵迪纤细的腰,反复地把玩,“怎么,不需要我了?姐姐。”
随着两个字喊出口,吴韵迪浑身颤抖了一下,往边上走一步,强自维持着镇定,“以后不要在这里见面了。”
“为什么?”男人问,“我送的礼物中,这是你唯一肯接受的一件。”
“金屋藏娇,这屋子太小了。”吴韵迪用涂着指甲油的指甲点着男人的喉结,顺着喉结往下滑到锁骨处,用力抵在骨尖儿上,“要不就分手!”
男人低头,野狼一样,猛地咬住她的指尖,“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吴韵迪风情万种地笑,“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她看眼紧闭着的房门,揉着男人刺手的短发,语重心长地劝,“这是最后一次,我们分开吧。”
男人埋首,在她心口用力咬一口,舍不得,又舔了一下,不过瘾,复咬了一下,“她没认出我……就算认出又如何,他们离婚了……”
吴韵迪拧着男人的耳朵,往他耳朵里吹气,“你们顾家男人,坏透了。”
男人弯腰,扛着吴韵迪,大步往房间走,“随便骂。”
自从认识她,他便再无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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