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坐在餐桌前吃晚饭,突然门口一阵喧闹。元父和张女士携手进门,说说笑笑。

张女士看到元和,欣喜地说:“元和,你回家了,什么时候回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呢?”

元和没说话,眼睛直直盯着他们紧紧牵着的手。

元父一扫,急忙放下手来。手指突然被挣脱开,张女士不满地撇了元父一眼。

元父一手勾着一件外套,一手虚虚挽着张女士的腰,眼睛朝门外看,带着点高兴地说:“元和,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元和放下碗筷转身就上楼。

“哎!”元父在后面喊着,奇怪地说:“怎么回事,我记得他小时候一直想要一只狗的。”

门外,几个工作人员抱着两只狗和一大堆宠物用品跟着佣人进来。

张女士接过一只柯基抱在怀里,顺着狗毛,噗呲一声笑出来:“还能怎么回事,误会了呗,你看你刚刚说的什么话?”

元父懊恼地一拍狗头,有些怨念地看着张女士:“路上你一直抱着狗说什么宝贝儿子的,把我给带跑了。”

“你要不要上去解释一下?我看元和有点不高兴。”

元父原本也打算去说一声,可元和刚刚一句问候都没有,还直接走人,现在他眼巴巴地跟上去,不是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吗。于是他板着脸:“不用了,反正你也不会怀上,他不会有什么弟弟妹妹的。”

张女士顺毛的手一顿,抬起头神色自然地说道:“小蕴今天去演出了,不知道能不能再拿一个奖杯回来。”

“那孩子对音乐有天赋,像你。”

张女士淡淡一笑。

元父刚出完一个长差,打算给自己放假两天。第二天一早,他还在睡梦中,手机铃声响了。接完电话,人也清醒了,起床去洗漱。

卫生间探出一张黑脸,问道:“你怎么不多睡会,公司又有事啊?”

元父吓了一跳,原来是张女士在敷面膜。

他一边挤牙膏一边说:“没有,是我堂哥,他这两天来这边开讲座,约我出去喝茶。”

“那你吃了早饭再走,昨天我买了一些咖啡豆,味道很醇正,待会给你煮你喜欢喝的黑咖啡。”

这边夫妻两个温声细语,含情脉脉,楼下卧室里的元和却头疼欲裂。

昨天晚上熬了半宿的夜,早上又被一阵音乐吵醒,还是破坏力极大的弦乐器。

乐器这种东西,在合适的时间和场合,那是优美气质的象征。但是一大清早的,一首曲子断断续续拉拉扯扯地响个不停,那就是噪音!装修的电钻声有多讨人厌,它就有多遭人烦。

少女穿着一条小雏菊的法式桔梗群,姿态优美地站在花园里。肩上架着小提琴,纤细的手臂拿着琴弦不停地舞动,灵活的手指拨弄着,一曲奏完,微微屈身,点头致意。

元父突然出声:“好!”

张蕴转过身,裙摆翻飞,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到元父身边:“uncle,早上好。”

元父微笑着寒暄:“听你阿姨说,你暑假去了山区支教?”

“对,去了两个星期,教孩子们唱歌写字,给他们讲故事,那里老师太少了,我还给他们上语文课。”

“很好,现在年轻人就要有这种觉悟。”元父点头赞许,接过张女士端来的咖啡,在她身后看到元和揉着头发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张女士穿着一身绣花旗袍,坐在阳台上的藤编木椅上,翘起一只腿,小巧的脚趾头上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姿色妍丽,风情万种。

她拿着银质小勺往自己的咖啡里加着方糖,闻言笑着说:“这事我听了也吓一大跳,这孩子一直和我说要多留给我们一些相处的时间,要晚一点来家里,结果偷偷跑去支教。不过听说孩子们对她的印象都很好,昨天演出还得了一个奖杯呢。”

张蕴甜甜地笑着,朝张女士撒娇:“我哪有小姨说的这么好,还是要继续努力才行。”

元父夸赞着,想想家里最后一个起床的元和,再看看优秀的张蕴,心里开始不平衡。

张女士却不遗余力地在元父面前夸奖张蕴:“又不说给别人听,咱们自家人说说话。老公,小蕴这孩子心地可善良了,看见外面的蔷薇花被雨淋,都心疼地不得了,还冒着雨拿了一把伞去遮呢。你看。”

张女士起身带着元父走到墙角去看,张蕴把小提琴放在一边,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下次这种事直接和花匠说一声就行,让花匠去做,你年纪轻轻的,淋雨容易生病。”元父说。

“我知道了,谢谢uncle。是我支教的时候教的一篇课文里面讲的是保护弱小的故事。我看到被大雨打湿的蔷薇花,突然就想起这个故事,很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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