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鬼使神差递了一根烟,还给了打火机……
高考结束的那晚玩得最为疯狂,尤双印象深刻,但温玉已经忘了。
“高中毕业后,也没见过了,连学校也不同,说不定她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失忆了。”尤双瞥了跟班一眼,“不管她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假装不记得,这事都他妈别给我提,懂?”
“行吧。”两个跟班对看一眼,心里都不满老大为什么那么维护温玉这个白莲花。
佟蕴儿一行人从购物街绕了出来。
“那个温玉还真是藏得够深啊,居然还纹身抽烟酒吧一夜情,果然人不可貌相。”佟蕴儿的同伴震惊地说。
佟蕴儿也很意外,她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唇,“你去找刚才红头发那个女的,仔细打听下。”
*
温玉发现同学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不止是女同学,连男同学看她的眼神都是恶意和嘲讽,往日里对温玉的爱慕和喜欢都不见了。
“都约.炮了,谁还把她当女神啊!”
“啧,真想不到啊,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隔壁音乐系的系草为了她这种人,还约定大学四年都不交女朋友。我猜他现在知道这事,得后悔死,觉得眼瞎吧?”女生捂着嘴幸灾乐祸地偷笑。
温玉去卫生间的时候,就听到有女同学在里面讨论她,她粉拳握紧,忽然用力敲了厕所门,里面的嬉笑声戛然而止。
那女生把厕所门打开了,就看到温玉笔直地立在门前,她纤细的背脊紧绷着,小脸苍白,声音克制而隐忍,“请你们不要在背后造谣,我承认高考后去过酒吧,但我没去约.炮,我没做过的事情,我绝不会承认。”
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开。只是她每到一处,年轻的男女都在背后指着她窃窃私语。
连平时跟她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上课,有时迟到了帮忙替她报道的同桌周清清都用那种试探的,怀疑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她:“阿玉,你真的去酒吧……那个,约了?”
再好的脾气,在被人人误解的情况下,她无法保持冷静,她郑重地,一字一句地说:“我去过酒吧,我没有约。”
“说得多真诚,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一个穿着青色百褶裙的高瘦女生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睨着温玉,“听说你纹身了,就纹在你的后腰,你敢脱下衣服让人看看吗。”
温玉听了这话,眼眶都气红了,“你们太过分了。”
同桌周清清犹豫地说:“孔栗说得有道理,阿玉,你要不……”
“你住口。”温玉第一次这样无礼打断别人的话,将书本丢到了地上,转身就出去了。
温玉一路小跑出去,眼泪争先恐后夺眶而出,她气自己没有底气自我澄清,因为她的后腰真的有刺青,是一只小小的蝴蝶。
她知道这是另一个“她”做的,但她没办法把锅都甩给“她”,毕竟“她”也是她自己,若没有“她”,自己也不是一个完整的存在。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大街上车流减少,显然这时并不是放学下班的高峰期,刘叔的车也还没有到来。当然,她也不敢回家。
虽然伤心难过,但她也不会真的傻到放任自己在街上淋雨,正要走到对面公交亭躲避,头顶便出现了一方晴空,雨止住了,冷风也被挡住了。
温玉红着眼睛抬眼,头顶是一把黑色伞,执伞人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冷白,那自由的另一只手却捏起她小巧的下颌,望着她泪痕斑驳的脸温柔地询问:“好可怜的小姑娘,告诉我是谁把你惹哭的?”
“时教授……”在这样灰暗的雨天里,不止是高大的建筑物,匆忙走过的路人,甚至连花草树叶,都是冰冷的麻木的。骤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将她纳入这一小方晴朗的,明亮温暖又安全的天地间,她克制不住心中的依赖,仰着脸望着他,眼泪砸了下来,“我心里好难受怎么办。”
小姑娘不敢扑进他的怀里,即使在崩溃的边缘仍然保持着三分理智,满心的委屈和难过还能忍着没有全部倾泄而出,明明想要被拥在怀里安慰,但却克制地扯住他的袖口,任泪水横流。
时墨心里的某个角落,蓦然软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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