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回到州府衙门的公孙飞鸿却并没有前去监督仵作验尸,反而出现在了孟弘文面前。
“大人,您果然料事如神!”刚一见面,公孙飞鸿便心悦诚服地恭维道。
“将军何出此言?”正在批阅公文的孟弘文闻言停笔,抬首问道。
“方才下官奉大人之命前去阻止小刀会和楼船帮的冲突时,见到田知棠也在——哦,此人便是梧桐院那个新来的管事。”
“此人近来很是出了些风头。”孟弘文微微颔首。
“确实如此!”公孙飞鸿附和一句,见对方清楚田知棠是谁,也就不再啰嗦,继续说回正题:“此人既然在场,想来是夏继瑶担心冲突闹大,话说倒也得亏他在,不然今日这事恐怕还真不好收场。”
“听将军的意思,两边真地动手了?”
“您早先说的没错,今日这事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搞风搞雨,楼船帮原本都要散了,却突然有人大肆鼓噪。”
“那将军抓到挑事之人了么?”
“呃——”公孙飞鸿老脸一红,却还是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然后躬身告罪道:“下官办事不力,还请大人降罪责罚。”
“能把尸首带回来就很好。”孟弘文笑着摆了摆手。
“另外——”见对方并无责怪之意,公孙飞鸿又道:“大人,那田知棠似乎也已看出个中蹊跷,事后还专门找下官聊过一会儿,而且上来就说是岐山院暗中做的手脚。”
“不奇怪,毕竟是梧桐院管事么。”
“可他还试着找下官打听您对眼下这场灾情的态度。下官方才说您料事如神,也是因为这个。”
“哦?怎么说?”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夏继瑶如今果然有些急了。”公孙飞鸿笑道。
“那将军是如何回复他的?”
“因为给杨大将军去信这事,您此前并未叮嘱下官不得外传,所以下官便自作主张,想着不妨拿这件事反过来试试田知棠的反应。这小子听完果然一脸惊讶,却不知夏继瑶闻讯之后又当作何反应?”
“夏继瑶的反应不重要,重要的是严侯对此是何态度。”
“严侯?”
“将军可知,就陈记这么大的案子,我为何迟迟不查?甚至不曾做做样子防人口舌?”
“下官愚钝,还请大人赐教。”
“无非禁兵之事太过敏感,或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日不知严侯心思,我便一日不敢轻举妄动啊。”
“可严侯不是已经派无还骑前去整肃军纪了么?可见他也不想此案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否则又何必急着去军中给严不锐擦屁股?”
“他真是这个意思么?”
“难道不是?”
“也许是,也许不是。”孟弘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要整肃军纪,难免杀鸡儆猴,可最后杀的是哪些鸡,儆的又是哪些猴,个中区别大了去,万一严家此举是以‘杀鸡儆猴’之名,行‘修枝剪叶’之实呢?”
“这——您是说——”公孙飞鸿闻言一愣,又很快反应过来,不由得悚然大惊。
“所以夏继瑶提前囤粮之举,未必就是为了逼我就范。严家人都极不简单,谁知他们祖孙三人这些年的表现是否全是做戏,只为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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