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痛不欲生,眼角的褶皱微湿,他捂着心口,连连咳嗽,喉咙间隐匿呜咽声,两鬓的白发在微弱的油灯光的染印下,平添了无力和孤独感,夏冬佝偻着腰,颤抖着手去收拾碗筷,看着那碗没动的米饭和青菜,下颌颤抖,泪水滑落,有些眼花的视线透过泪雾,似看到那位子上坐着他日夜思念的娇妻,只是转眼间,她又消失了,他明白,终究是自己过度思念的幻象。人死了,死了啊!
夏晨不忍见父亲如此糟糕地活着,哽咽道:“爹,跟我回去吧!”只是半年没见,那个意气风发的父亲,竟衰老的如此之快,他的父亲不过四十有三啊,怎如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他想也许是母亲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父亲才会老的如此之快。
夏冬将碗筷放好,步履蹒跚走到床边,拿出破了的衣裳,手捏着针线缝补,夏晨看出来父亲缝补衣裳的针法是母亲传授的。夏晨搬了凳子走到他身边,坐下道:“您一人居住于此,我不放心。”
夏冬专心缝补衣裳,“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更何况,你娘陪着我,我也不是一人。”
“爹……”他欲言又止,他想跟他说,人死不能复生,自己如他一样难过,但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着,要往前看。
忽然,夏冬一个晃神,针戳到他的手指,夏冬看着手指上的血滴发呆,忽,嘴角上扬,似想到了什么悦事,“你娘教我做针线活的时候,我笨手笨脚,时常戳伤自己,你娘啊,边骂我边帮我擦伤口,其实,她不知道,我是故意戳伤自己,我就爱看她骂我的样子,张牙舞爪的,像只老虎。”
夏晨笑着笑着哭了,“娘若知道你说她是母老虎,定要从阴间上来狠骂你一顿。”
夏冬嘴角的笑意一滞,继而淡了下去,眼神涣散,“若真能从阴间上来,也是件好事。”夏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爹,娘那么爱你,定不希望见你如此活着,若她知道你过的这般,九泉之下也难安,为了娘亲心安,您就跟我回去吧!”
夏冬垂首继续缝补,“我还有事要办。”
“何事?孩儿可有效力之处?”
夏冬将衣裳放手,收起针线,铺好被子,他打算就寝了,“你回去吧,莫再来了。”
“爹……”
夏冬熄灭油灯,躺到床上,不再理会处于黑暗中的夏晨,虽然周围一片漆黑,但练武之人的感官要胜于常人,夏晨无奈离开,走时将门关上。夏晨走后,三人也离开,沈炎送静慈回盟主府。
盟主府大门口,静慈道了声别要进去,沈炎拉住她,静慈赶紧抽回手,别扭的侧过身不瞧他,沈炎道:“卯时,我来接你。你出来时小心些,别让人看到。”
“卯时?”静慈抬头看他,满眼疑惑。
“卯时。”沈炎跟她确认,俯首在她耳边低语,“我们去羊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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