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儿就不便去了,微臣先回去了。”谢恪卿微微颔首,朝着她拱了拱手说道。
谢净心眼底掠过一道失落的神情:“那本宫送送长兄罢。”说着,她看了眼身侧的宫女,淡淡吩咐了一句:“你们先回去吧,本宫一会儿自己回昭丽殿。”
宫人们连忙应声退了下去。
走在悠长的宫廊上,两人久久无言,最后谢净心还是沉不住气,看了眼身侧的人,低低地问道:“长兄此次入宫怕是为了选秀之事吧?”
“陛下欲纳和瑞郡主入宫,怕是后患无穷。”谢恪卿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谢净心那素净的侧脸,目光晦涩:“陛下,似是动了真心。”
谢净心忽的停下了脚步,鬓侧的碧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猛地一晃,甩出一道夺目的流辉来。
“真心?”谢净心微微别过头,看着自家长兄那深邃如寒潭的眸,似是嘲弄一笑:“陛下怎会动真心?长兄莫要杞人忧天。”
“听闻那和瑞郡主酷似锦华公主。”谢恪卿盯着她,声音喑哑。
谢净心目光微滞,随即她垂眸一笑,清雅又端庄:“再酷似也不是本人啊。”
说完,她有些奇怪地看向他:“长兄当真奇怪,为何突然对那和瑞郡主如此忌惮?”
“因为陛下的态度。”那张素来云淡风轻的面容上此时布满了凝重,眼底多了丝阴翳:“本以为陛下只是一时兴起,将那和瑞郡主当一时的消遣,但今日微臣劝谏陛下,陛下的那副强硬姿态,让我不得不感到害怕。”
“就像当年……”
谢恪卿合上眼,眼前仿佛浮现数年前在太极殿的案上看到那道封后诏书时的情景。
他惊骇万分,也无法接受自己一手扶持的帝王做出这等自毁长城的疯事!
所以明知道那女子已经去世,如今的和瑞郡主大约也只是与她有几分相似勾起了皇上的思念,但是当年之景历历在目,怕是旧事重演。
“就算不是本人,也足以令陛下失了神志,连高阳侯都看中了她,这个女子怕是没有那么单纯。”说着,谢恪卿的目光投向宫廊外被隐在细雪阴云中的宫宇楼阁,空茫缥缈:“更何况她还是郜国公府的人……”
“长兄,请恕净心口无遮拦一回。”谢净心沉吟许久,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蓦地看向他,深深望着他的眼,秋水似的眼眸压抑着某种情感。
“净心一直在想,圣上无德,又因女子失了神志,长兄为何如此耗费心血辅佐他?”谢净心咬了咬下唇,声音极小。
话音未落,便被他一道严厉的低喝打断:“娘娘慎言!”
谢净心眼角微微沁了水色,她本就生得柔美清雅,如此更是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色:“长兄……”
谢恪卿扫了眼周遭,见四下无人才一脸肃色地看向她:“娘娘聪敏,该知隔墙有耳,且您是陛下妃嫔,如何能说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可谢净心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神丝毫不惧,带着一丝执拗。
“娘娘许是累了,便送到这里吧,微臣先告辞了。”谢恪卿拱了拱手,随即便要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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