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发生的一切既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甚至不是平行世界,它所代表的只是无数种可能性的一种既然是“可能性”,那就意味着事情有着无数种可能的发展,也意味着重来的会也有无数次。
在那之后,他大概重来了有几千次并不是为了表示次数多的虚指,而是真的有几千次。在一次次重来的世界里,有的世界发展和现实世界相差无几有的则比较奇妙绝大多数可能世界清水杏都会成为他的妻子有的可能性里会成为他的情人,还有的世界里清水杏竟然会和少年时期的他一样成为港口黑党的干部更有甚者会成为他的敌人。
无论哪种可能性,清水杏都会爱上他。
并且无论哪种可能性她都会死。
有时是死于自杀,有时是死于他杀,还有极少可能性是死于意外和疾病。
即使吸取了上一个世界的教训接下来的世界规避掉这种死法她也会出乎意料地以另一种方式死去。哪怕“自杀”和“他杀”都没有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仍然会死于疾病和意外。
一次两次几十次还能用“次数少”“方法不对”来解释但是几百次几千次都挽救不了的死亡无论如何也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了。
清水杏的死是这个世界的定论。
既然是定论,又怎么可能改变?
所以无论是在哪种可能性,死亡都是她唯一的归宿。
其实你在第次重来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这个事实了吧?为什么还要徒劳地尝试这么多次呢?
是啊为什么呢?
清水杏已经死了,“书”的全部力量也已经到了,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都应该一勾销了。从始至终他的目的不过是拿到“书”,守护这个能让织田作好好写的世界不是吗?
就让她安静沉睡吧,这不是她自己所追求的吗?
为什么要执着于她的死?
几百次几千次的重来,他一次又一次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看着她停止呼吸,一次又一次看着她的生命慢慢流逝……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是为了什么?
思绪好像变得有些慢。
他闭了闭眼。
每一次重来都是对精神的巨大消耗,你不能再无止境地重启了。
太宰直接无视了“书”的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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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命令下达,世界在瞬间分崩离析,又在瞬间重组。
轻微的眩晕感后,他睁开了眼。
像普通的办公室一样陈列着两排整齐的红木桌椅,角落里摆放着几盆生盎然的绿植,周围是形状不规则的窗户,隐隐能闻到浓郁的咖啡香气,似乎是从窗户下方飘上来的。
他靠坐在椅子上,一大堆件被人用力放在了他面前的办公桌上。
来人显然对他懒散的态度不满已久,语气不善道:“你昨天的工作。别想着今天还能赖掉!”
太宰治抬起眼帘:“国木田……君?”
国木田独步,武装侦探社成员。
在他干部时期叛逃出港黑加入武装侦探社的世界线内,国木田独步十有会作为他的搭档出现。
看来这条世界线,是织田作已死,他叛逃出港黑加入武装侦探社的世界线。
了然了自己的处境,太宰治对于伪装另一个世界线上的自己驾轻就熟,他推开堆积在面前的件,顺势趴在桌上,懒洋洋地抱怨:“不要。国木田君有时间把工作整理好给我,不如顺便帮我一起做了。”
“喂!你这家伙”
国木田额角青筋隐现。
武装侦探社的门被推开。
“早安,大家。”
“早上好,织田君。”
“今天也是踩着点来啊织田君!”
“早安!织田君!”
随着红发青年的到来,办公室里响起一片零八碎的问好声,最后一位成员的到来,意味着武装侦探社正式开启了崭新的一天。
黑发青年微微怔了怔:“……织田作?”
“早上好,太宰。”织田作之助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顺把一个东西放在了太宰治的桌上,“上次聚餐你的书掉在餐厅了,老板托我给你拿过来。”
“……啊,谢了。”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书,看着身边已经交谈起来的织田作和国木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荒谬感。
当年他接触到“书”,脑海涌入了平行世界的自己的记忆。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和织田作之助是港口黑党时期的至交好友,后来织田作之助牺牲在和首领的交战,平行世界的太宰治也因此才决定脱离港口黑党加入武装侦探社。
而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织田作之助加入了武装侦探社,没有遇上和的交锋好好地活了下去,而他则是港口黑党的首领,两人阵营天生对立。虽然他为织田作做了很多,但织田作并不认识他,也从未把他当成过朋友,他们至死都是敌人。
太宰治在“书”里的世界重启了上千次,如果他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那么意味着织田作已经死了,如果他是港口黑党的成员,织田作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他的敌人,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剩下的百分之十,则是作为他的友人,必定会在二十岁死去的织田作。
太宰从没有想过,他们还有能在武装侦探社一起共事的可能性。
作为同事,作为朋友。
“啊对了,织田作……”
他挑起了闲聊的话头,若无其事地把话题引向了港黑时期,言两语就从几人身上套出了这个世界的信息。
导致组织被自己的国家当做“叛徒”,辗转流亡到日本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自然也不存在港口黑党和的交锋。港黑取得“异能许可证”的事件则是由太宰治一策划,事成之后,他和织田作之助一起脱离港口黑党,经历两年洗白期后,二人一起加入武装侦探社,森鸥外对此只是象征性地追杀了一下叛徒,之后便不再追究。
在这个世界线里,的士兵们没有被自己的祖国抛弃,织田作没有死,森先生也没有死,被织田作收养的孩子们都好好地成长着,他们甚至还顺利叛逃出港口黑党,一起加入了武装侦探社。
没有人死亡,没有悲剧发生,想做的事都有了好的结果,他甚至还能和织田作以朋友的身份继续共事。
这一切都,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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