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随道:“晏都督谋略过人,您若是看过全州的局便不会如此担忧了。”
谢怀听言来了兴致:“哦,你快说说。”
何随笑了笑道:“晏都督将一处空宅院做成了囚笼,引的几方人马冲锋陷阵,待到他们碰面,又都以为对方是目标,厮杀搏命。”
“晏都督不费一兵一卒的把人全都给留下了。”
谢怀听着笑了起来,面上神态松快了几分。
炉上水已经沸了几遍了,谢怀这才有了闲心去泡茶,让何随坐下喝茶。
何随喝了口茶,渡着谢怀的神色,斟酌着又道:“其实...其实卑职猜测,晏都督应离此处不远。”
谢怀喝茶的手一顿,抬头道:“此话怎讲?”
何随放下茶盏道:“卑职以及队伍中的几位是在晏都督手下做过几日差事的,对晏都督有些了解,赶到全州后便瞧出了那宅子的端倪,故而未敢贸然行动。”
“果不其然那宅子是个陷阱。”
“等到深夜,咱们的人出城的时候不巧遇到了一群无功而返的漏网之鱼,自然少不了一番厮杀,将军也知道咱们的人都是军营里出去的,好的武者一眼便可从打斗留下的伤口看出伤人者所用的招式及武器。所以卑职等人花费了一些时间处理尸体与现场,这才迟了。”
“而...而打斗期间,那群人见不敌,便放出了早早准备好的信鸽。”
谢怀听着心弦绷了起来。
若猜测不错,那信鸽所传回的消息一定与晏珩的藏身之处有关。
“信鸽可截下来了?!”
何随闻言面上有些愧色,低下了头:“五只信鸽...射杀了四只。”
谢怀豁然起身,急声道:“信上内容是什么?”
何随跟着起身,道:“说...说晏都督在埆州。”
谢怀闻言面上尽是不可思议,震惊过后低喃道:“埆州?他怎么敢?”
埆州州内大小官员都是前燕王亲选的,那地方在前燕王夺嫡之前便已经在经营了,说是前燕王的手掌心都不为过。
后来有人猜测,埆州或许是前燕王提前设下的夺嫡失败的退路,用心可见一斑了。
而埆州州内地形多变,可攻可守,也确实是一处易守难攻的战场,因此前燕王入主金殿多年也不曾放弃。
可自从福王回京后,埆州已经被京中卫所血洗几番了,晏珩若在埆州,怎能掩藏踪迹?
对比之下,福王的人可比那些宵小更加的要命!
何随看出了谢怀的担忧,分析道:“将军,燕王夺嫡前夕曾派晏都督去过埆州半年之久。”
“或许晏都督在那时也为自己留下了后路?”
谢怀沉吟几息,面色越发难看:“准备人手,咱们即刻出发去埆州。”
何随听言大慌:“将军也要去?”
谢怀道:“我这心里不大安稳,需待亲自看一看才行。”
前燕王手段那样了得都败在了福王的手里,埆州此刻已是人间炼狱了,他若真的在那处...怕是难保平安。
何随跨步上前拦住了要出门的谢怀,急道:“卑职去!卑职亲自去!”
“卑职用命保证,只要晏都督在埆州,卑职必定将他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至于将军,您可千万不能离开丰州啊!”
主将擅自离营那可是死罪。
因着与晏珩交好的缘故,眼下谢怀在朝中的处境本就不乐观,若此刻离开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可真就是大祸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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