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兵不喜欢大家伙过问他的私生活,便佯作严厉地扫了他们一眼:“要想留在府上,就得守规矩,不得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若想出去潇洒的,现在就去,再晚上片刻,谁都不准离开!”

这还用的着选?

所有人一窝蜂地散了。

只有柴守义和肖片儿两人特殊,他们由于年龄较小,是吕兵钦定的贴身侍卫,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同伴们去快活,自己却要老老实实地跟在吕兵身后。

吕三更是赖不住府上的清冷,又装模作样地跟吕兵走了几步,也飞一般地逃出府去了。

说实话,吕兵自己也受不了府里的清冷,回屋清洗一番,换过衣物后,也离开了府邸。

他照例得去杨轻那里述职。

到了州府衙门,先在花厅里等待召见。

现在的杨轻已是一方父母官,不像以前那样清闲,厅里除吕兵外,早排满了等待召见的官绅,他们见到吕兵后忙着上来见礼问候,免不了应酬一番。

其实这时吕兵已经想离开了,他是很强的纪律观念的,不愿意插队坏了秩序,再说他也只是照例来汇报,早汇报晚汇报并没有什么区别,又不是紧要的事。

但厅内当值的差役原是杨轻的亲兵,都认得吕兵,见着吕兵后就立即进去通报,并很快就出来了,转告吕兵:府尊召见。

吕兵只得给厅内众人道一声“抱歉”,然后朝三省堂内走去。

路上遇见几名刚从堂内出来的官吏,简单地寒暄几句。

三省堂内,杨轻已经从高堂上下来,亲至门口来迎接吕兵。见到吕兵后,她的心情为之一亮,笑着调侃道:“我们的剿匪英雄回来了。”

杨轻虽身着便服,不过衣服的颜色却是与她朝服一致的绯色,外加这些便服明显是新制的,用了上好的锦缎,色彩格外鲜丽。

又腰系金缕带,镶有宝石,再悬有大玉环、金鱼袋、银丝香囊、五彩绶带……琳琅满目。

吕兵自己是不喜欢奢华的,但他不得不承认,杨轻的这身装扮,更衬得她修长纤细、娇艳无比,竟看得腹内一团无名邪火顿起……

“总算没有辜负都头的厚托,将阆州和山南西道交界的三处匪寨、五百余名山匪全部清剿干净。”吕兵好容易压下自己的杂念,客客气气道。

杨轻也并没有察觉吕兵的异样,依旧笑靥如花:“辛苦吕二哥了。”

说着拉着吕兵一起坐下说话。

杨轻也不坐堂上大椅了,选择和吕兵隔案并坐,以示亲近。

吕兵却觉得很不自在,端起新呈上的清茶浅尝了一口,余光却瞟见杨轻一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赶紧将茶盏放下,找话道:“好茶。”

杨轻双手一拍,笑得更开心了:“总算没辜负了我的心意。这是新炒出的蒙顶石花,清香浓郁,可我仍觉得味浓了些,前日里一时兴起,勾兑了些糖霜一起冲泡,顿觉香脆可口。吕二哥果然是懂茶道的,一尝便知道这是好茶,也不枉我特异嘱咐泡来给你喝。”

吕兵粗人一个,也鲜有口腹之欲,哪里识得这茶的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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