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与那位城主相识吗?叫他腾出城南一角安置山匪余孽,严家看管不就成了。”

“可。。。”

“还有什么,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你究竟想如何?”周子晋半转过身子,定定往望着他。

“我。。。便是城主答应,也不能改变他们是山匪的事实,此行的目的便是剿匪,若放他们进城,岂不是这临安的百姓都成了山匪同党。”

“这便要看你与那位城主的了。”周子晋反倒将一切都推了出去。人是他要抓的,余下的事情,自然也该由他负责,岂能要自己承担责任。

祝南风终于不再说话,站在那处,低头沉默半晌,一言不发的握着剑柄走开了。而后不多久,便加快了脚步往外头走去,似乎是找周子晋口中那位城主大人去了。

他始终不从发现站在萃香身旁的那位女子便是他心心念念的,挂在心头整整三年的那个女子。

周子晋瞥了眼祝南风远去的身影,目光随即落在了谢寰身上。

“不知公主站在这门外走什么,难得赶了一夜的路竟也不觉得累。”

谢寰虽不喜欢这屋子里的东西太过奢华,可当着周子晋的面又不知如何说出口。

“不知可有朴素一些的屋子。”

“朴素,如何称之为朴素,还望公主告知。”

“北边有间屋子里挂的是先人的绝笔字画,摆的是自诸国各地搜集来的奇珍异宝,在周某眼里,你这间已算是朴素至极。不过是当代一些小有名气的笔触,比起北边那间屋子,可是远远不及的。”

这说辞分明与先前萃香的说辞别无二致,当真不愧是主仆。

谢寰回眼望她,只见萃香冲她歪了歪头,颇为真诚道。

“这些萃香之前都有说过哦。”

“两位说笑了,兀棱先生眼下享誉各国的第一画师,他的画,可谓千金也难求。”

“不过比起汪曾浩前辈的画,还是差了些许的,至少在我周某人的眼中是如此的。”

汪曾浩是先朝已经逝去的第一画师,他的画人物极为传神,其次才是这山水画。

而兀棱前辈的画,可谓画尽山川地色,仍能做到山山不同,景致有别,亦是一绝。谢寰以为,要论山水画还是兀棱前辈的画技更为卓绝。

但她之所以还站在这,可不是为了谈论到底谁的字画更珍贵。

“怎么,你也有话要问?”不想,还未等她开口周子晋便反问道。

“的确。”

萃香极会察言观色,见他二人似乎有要事要谈便自觉开口道。

“既然有要事,萃香还是回避一下好了。”话罢便步履欢快的走开了。

“公主有什么事情说吧,该不会又是关于那城外难民的事?”

“是,却也不是。”

“那是什么,你且说便是。”

“是关于栢嵘岭的。”

“周某不知,堂堂公主竟然这般关心一群无恶不作的山匪,更何况那些山匪还曾劫持公主,又在公主的茶水里下毒,屡次想谋害公主性命。”其实周子晋心里清楚,谢寰这般定是发现了什么,询问不过是为了求证罢了。

可他的公主啊,在这如今这座临安城里,知道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是极有可能招来杀生之祸的。

“周某可不以为,以德报怨会是件好事,既已危及性命,公主又何须对那些人太在意,只需知晓他们失踪在昨夜那场大火里便是了。”

不可否认,周子晋说的是事实,可谢寰不是傻子,多少还是能猜出一些的,即便没有证据。

就比如,在她的猜测中,此刻城外那些根本不是逃难来的山匪,而是被他们抓住消失已久的过往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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