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准坐直了身子,想来是玉雕的事:“请李大哥进来吧。”
果然如纪准所料,李锐城将香山九老玉雕摆件送来了。纪准接过来仔细看了,玉是好玉,色泽剔透玉质温润。上面雕得香山九老也工艺精湛。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纪准将它重新放回了锦盒中。
纪准请李锐城落了座,亲自斟了杯茶给李锐城,“辛苦李大哥,李大哥办事一向妥当。”
李锐城忙推辞:“是小姐抬爱,李某愧不敢当。”纪准抬手示意李锐城吃茶,李锐城啜了两口茶后,又说起一事:“小姐之前不是嘱托过我盯紧席家吗。”
纪准点点头,自从巩六子被揪出后,纪准就让李锐城密切关注着席家的一举一动。
李锐城见纪准点头才继续说道:“我和手下的兄弟们一直密切关注着席家的动静,但是并没有发现席大人有和什么大人物接触。”
纪准轻轻蹙眉,但她其实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对方筹划了这么久的事情,中途却出了岔子,巩六子突然不再去席家接头,沈将军演了出金蝉脱壳。对方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猜得出事情败露,这期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格外谨慎。
“没关系的李大哥,他们不设防才是奇怪。你同我讲讲出了事后席家都有什么举动吧。”
李锐城组织了一下语言,从头对纪准说起:“自从巩六子被抓后,席家的一个小管家曾来国公府附近徘徊,我猜想可能是与巩六子接头的那个耿平,后来他拦下了府中的家丁询问,那家丁是早就安排好的,只说是他害了疹子,被打发去庄子了。再后来沈将军那边成了事,席大人这边就怒气冲冲的回了府。从那以后席家就一直不安宁,进出的下人们都人心惶惶,大鬼打架小鬼遭殃,说是正房太太和掌家姨娘在争权,后来席家确实发买了堆丫鬟仆役。”
纪准仔细听着,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席大人呢?席大人都做了什么?”
“席大人还是照常上早朝,然后去衙门当差,只是”李锐城有些踟蹰,不知道接下来这些话怎么同一个闺阁女子说。
“李大哥直说便是,知己知彼,有什么事情我也好早做打算。而且纪准也不是那种常年拘在内宅的娇小姐。”
李锐城一想也是,纪准确实有别于普通女子,他索性就将事情说了个清楚:“起因还是因为正妻和姨娘斗得不可开交,席大人估计也是为此事烦心,有一次休沐,他曾乘着轿子去了一户宅邸,知道后半夜才回了席府。”
纪准挑眉不解:“宅邸?什么样的宅邸?”
李锐城刚毅的脸有些微的泛红:“就是就是那种养着瘦马的暗娼家这家养瘦马的府邸有些能耐,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进的,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普通的富户商贾也是进不得的,往来的人都是乘着软轿直接抬府门里。”
纪准听李锐城如此说,不觉得也有些羞赧,原来这个席大人家中女人们争权掐架,打的不可开交,他不胜其扰,躲出去偷腥了。
席家除了这些事就再无其他,送走了李锐城,纪准靠坐回迎枕里,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这就像她年幼时淘气去捉那墙缝中藏着的壁虎一样,她明明用指甲嵌住了对方的尾巴,只要她稍一用力,就能将对方揪出来,结果对方自断尾跑掉了,在想看见他,不知道是何机遇下了。
到了下午时,纪准掐算着祖母午觉该醒了,就让姚妈妈捧了装玉雕的锦匣,去了宁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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