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刘琇端着一杯牛奶敲着陈蓦然的房门,但是没有人理她。

刘琇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陈渊。

“明天就高考了……这可怎么办呐!早知道就先瞒着了……”刘琇担心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咱们军区大院这么大?李参谋每天接他回家,瞒也瞒不住啊……”陈渊也叹了口气。

一代名将,在战场上见多了生死厮杀,无数次从枪口下逃过一劫,打过的胜仗数不胜数……

但在这一刻,他只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老父亲,一个想要安慰自己的孙子,但又不知所措的爷爷。

在家庭面前,在生死面前,再傲娇,再拥有权势的人最后都会变得无能为力……

“老头子,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那孩子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点自己的目标,还和人家火火约着要去中都呢!”刘琇说。

陈渊低下了头,人这一生总要经历很多事情,生死、别离……这些都是人生之中的必修课。

只是有些人年少老成,而有的人老来悲矣。

陈渊再一次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离开了家。

刘琇看着陈渊离去的背影,他知道,心里最难受的那个人是自己的丈夫,只是他不能难受,他也不能把自己的悲伤表现出来。

位高权重,不是指一个人拥有了多高的地位,也不是拥有了多少名望,这是一种负担,亦是一种责任。

陈渊不能崩溃,不能被情绪所指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些夜深人静的夜晚了,独自潸然泪下。

他的悲伤和陈蓦然的悲伤一样,无人知晓。

在那些无人知晓的悲伤里,他们将心中所有的负能量慢慢地变成了心中的坚毅。

在那天下午,陈蓦然父亲的战友,鹤鹿城来到了陈蓦然的家,在得知陈蓦然一直把自己所在房间之后,鹤鹿城提出要和陈蓦然谈一谈。

刘琇看了看陈渊,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鹤鹿城是和陈文君出生入死的战友,也是最了解陈文君的人,或许由他去沟通,效果会更好。

“咚咚咚”鹤鹿城敲了敲陈蓦然的房门。

依旧没有人开。

刘琇有些无奈地走了过去,对鹤鹿城说:“小鹿啊,蓦然他……已经自己把自己锁起来一天一夜了,明天他就要高考了……我也是没什么办法了。”

鹤鹿城微微蹙起眉头,很是凝重地说道:“老太太放心,这里交给我,您应该有房间的钥匙吧!”

“有有有!”刘琇转身去拿钥匙。

陈渊看了眼鹤鹿城,什么都没有说,最后又一个人坐到了院子里。

刘琇拿着钥匙正要给鹤鹿城递过去,但最后又顿了一下。

“小鹿啊,我们家小然比较特殊,您和他说话的时候,别激到他啊!”刘琇叮嘱着。

鹤鹿城点点头,他很是沉稳地说道:“老太太放心吧!我会注意分寸的!”

“唉!好!”刘琇把钥匙递给鹤鹿城,鹤鹿城打开房门,陈蓦然正躺在床上,整个被子把自己包裹成春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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