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孜不看他,抿了一口酒,平静地说:“没有的事。”

气氛沉下来,三人都没开口。

今晚这趟来的实在没什么意思,纪孜拎起包:“我先回去了。”

“你怎么回?”

“打车啊。”

“那不行,现在打车出事的那么多,何况现在这么晚了。”

纪孜无语:“知道这么晚了还叫我出来?我刚才打车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关心?”

姜格:“……”

他侄女今晚不是不和他算帐,只是不算明账,这话里话外都是刺。

“我送你回去。”

姜格站起身,理了理西装衣摆。

纪孜现在憋着一口气,冷着脸,没好气地说:“不用。”

一直坐在角落里闷声喝酒的边屿突然站起来:“那我送你回去?”

我都不让我小叔送我还会让你送?想什么呢?再说了,我俩什么关系啊你就要送我回家,当司机当上瘾了吧。

纪孜刚想开口拒绝,边屿下一句就把她路给堵死了:“我顺路,你一个人回去的确不安全。”

“是是是,你跟边屿一起回去。”姜格在旁边说。

没等她做出反应,边屿就径直从她身边穿过,先她一步下楼去了。她站在原地没动,原本看着楼下热舞的美女的姜格此时回过神来发现她还站那儿,疑惑地看着她,用眼神询问她怎么还没走。

她不知道怎么给姜格说她真的是很不想很不想和边屿有一丁点的牵扯,挣扎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往楼下走去。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边屿坐在后座,车窗放了下来,见她出来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纪孜找到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和司机报了地址。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谁都没说话,边屿坐在一旁看财经杂志,纪孜则靠着车窗在玩手机。

手机可真是目前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化解了这世上所有的尴尬。纪孜心想。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眼看着司机还想把车开进去,纪孜忙说:“不用了,就在门口停吧。”

司机从后镜里看了眼边屿,有点等着边屿发话的意思。

边屿带着金丝边眼睛看过来:“不回家?”

“回的回的,不用那么麻烦把我送进去了。”

边屿点点头,继续看杂志:“不麻烦,陈叔开进去吧。”

司机陈叔应了声:“诶。”

“......”

太敬业了这司机叔叔,一切听老板的指令。

车停在了楼下,纪孜解开安全带:“谢谢边屿哥送我回来。”说完就推门下去,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紧接着纪孜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关车门的声音,她转过头去看见边屿下了车朝她这边走来,长腿停在她面前时她听见面前的人说:“我送你上去。”

“......”

纪孜跟着他一起走:“不用了,边屿哥。”

他没说话,安静地往前走。他态度坚决,纪孜也不好再说什么,总不可能还拉着人衣袖不让你送上去。只是她实在觉得没必要,就上个楼而已还要送上去,她小叔平时这么待她就算了,毕竟她小叔比她妈还能管着她,但边屿是怎么回事?

是突如其来的绅士?还是把她当小孩子看,觉得上个楼也不让人放心?

纪孜想了想,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点。

电梯里,红色的数字格一点一点地跳动。

边屿突然开口:“怎么选了公寓房?不是害怕做电梯吗?”

纪孜一顿。

大概在她十二岁的时候,纪孜父母带她去参加一个酒会,那时候边屿他们家也受邀前去。酒会中途边屿和姜格去了楼下玩,纪孜觉得待着父母身边无聊就和父母打了声招呼自己跑去找边屿和姜格他们俩。

她刚进电梯时紧接着一个满身酒气肥头大脑的中年男人也跟着进来了,手里还提着瓶没喝完的红酒。纪孜心抖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想太多只是不自觉地往角落里站了站。

电梯门一关上,那男的就幽幽转过来看着她,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嘴里的话不怀好意:“妹妹你几岁了?怎么长得这么好看,皮肤看着也好嫩?”

满嘴的酒气喷在纪孜脸上,她胃里一阵犯恶心,想要躲开他。中年男人巨大的身高压迫和涌上心头的那点恐惧让她有些腿软,她竟一点也动不得。

男人看着她的眼里那点恶魔般地兴奋夹带着他邪恶的欲望越烧越烈,他想得到这个美好的小女孩,尝尝她身上的滋味,把她拉进自己的地狱,他想毁掉她。

一双肥胖令人作呕的手轻轻搭在纪孜肩膀上:“跟叔叔走,叔叔带你去体验些好东西。”

纪孜使劲挣开他,哪儿料他越捏越紧,仿佛她越挣扎越恐惧,他就越兴奋。

就在此时电梯“叮”地一声开了,恶鬼愣神,转头看了一眼,纪孜趁着这个档口,用尽全身的力一口咬在他手上,他吃痛松了力,纪孜抓紧时机往外跑。

她一直一直往前跑,没有任何方向,看不见周围的景象,她感觉不到自己腿的力量,甚至整个身子都没有知觉,但脑子就是绷着一根弦让她不敢停下来,只是疯狂地往前跑。

直到她撞进一个男人的胸膛,身子跟着滑了下来,拼命挣扎着,直到她听见熟悉的声音——

“小孜?小孜?怎么了?”

她停下了挣扎,抬起眼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边屿,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也跟着大颗大颗地掉,一把抱住边屿扑在他怀里。

边屿顿住,安抚她:“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少女埋在他怀里哭得声嘶力竭,边屿头一次遇见她这么哭,有些手足无措,不敢再问,只是任由她抱着自己。

等了一会儿,女孩的哭声小了下去,埋再他肩头,手指紧紧绞着他的西装外套,艰难地开口:“刚才...在电梯里有个男的想要.....”十二岁的纪孜还不知道“猥亵”这个词,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个男人肮脏的意图。

“想要碰我。”

边屿一听立马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他碰你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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