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同的是,前者的现场教学寥寥无几,后者基本上天天可见画家恭亲自指导。

五楼画室,环境嘈杂。

旁边一个男孩凑过来问:“小姐姐多大了,我今年十六念高一。”

头一天开课,传说中的画画老师还没来,简一言斜眼睨过去:“二十五,大四了。”

男孩一副果然如此,我们是同道中人的神情:“哇塞,留级也太厉害了,二十五,我的天哦,我也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好,才想着换条出路,过来学画画。”

简一言打量他,往他的画纸上瞄去一眼,看上去专业程度不高。

和她比半斤八两。

她笑了笑说:“我说老弟,就你这底子,还是赶紧找其他专业,画画这行你肯定没前途。”

哪有人一上来就打击别人的自信心的?

男孩送她一白眼:“姐,我也奉劝你一句,趁年轻有姿色赶紧找个男人嫁了,老了就哎哟!”

简一言收回脚:“谁老?”

“我老我老。”男孩干笑,恨不得现在把鞋脱掉,看脚趾是不是被踩肿了:“姐,你脚劲儿真大。”

简一言:“那是。”

男孩小声儿咕哝:“二十五年饭不是白吃的。”

简一言:“滚。”

片刻,画室突然安静,她从手机屏幕中抬眼望向门口,正好看见他一身正装走进来,西裤衬衫身材挺拔,妥妥地贵族职场精英。

多日不见,他清瘦许多。

也,帅了许多。

男孩见她眼神发愣,一副花痴模样儿,凑过去调侃:“姐,要不要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

简一言:“你介绍?”

心想我还用你介绍么?人我都睡过了。

“是啊,我告诉你,我和这位画家简直不要太熟。”男孩说:“他是我爷爷的关门徒弟。”

“徒弟?!”

由于太过震惊,音量也没控制得住,画室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简一言察觉某道目光,身子往画板后躲了躲。

男人的声音传来:“安静。”

能被反之称为画家恭师父的还能有谁啊,除了乞丐恭口中所说曾经救了他又教他画画的那位,相信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男孩扔过来一个纸团。

简一言从画板后探出脑袋瞄了眼前面,确定说话的男人没有看向这边,这才捡起来。

纸团上问:“怎么那么激动?”

“臭小鬼,关你屁事!”她写下这么一句丢回去。

男孩偷笑,仿佛看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叫余尧,你呢?”

简一言:“你叫他什么?”

男孩看了眼前面的男人:“我叫他叔啊。”

简一言懒洋洋写下:“哦,那你叫我婶吧。”

男孩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嫉妒我有后台啊,没事你告诉我,看在你踩我一脚咱俩熟的份上,我可以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你,还可以给你们俩牵红线搭鹊桥哦。”

洋洋洒洒地一段话,看得她眼皮子直跳,有点怀疑男孩说的“师父徒弟”是不是真的。

她想了想握笔回复。

“你要有本事把他弄上我的户口本安家,我才敬你是条汉子。”

写完正准备丢回去,不妨手腕突然被抓住,她惊而抬眼,男人不知何时来到旁边,想必是视线受了画板的遮挡,所以才没瞧见。

她心虚地想把手往回收。

恭律没让,手指撬开她紧攥的拳头,拿走纸团,装进西裤口袋。

夏季的日照时间比较长,课程结束时分已是下午四点半钟,但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大楼顶尖。

余尧收拾画板:“姐,你是不是没做过弊啊,警觉性也太差了。”

简一言冷笑:“你警觉性高,怎么就没作弊,抄出个年级第一名成绩牛逼的学霸名头来呢?”

余尧:“”

手机滴了下。

余尧缓解尴尬说:“那个啥,我先走了,我家司机来了。”

简一言不耐烦地摆摆手。

心说赶紧滚蛋。

姐可没有兴趣敷衍你,姐有兴趣的只能是你叔。

纵观课堂上画家恭看他们俩时的反应来说,余尧说的师父和徒弟很有可能是真的。不过关系看上去并不太熟,因为余尧每次都会刻意地躲避画家恭的目光。

画廊已经有了新的清洁工,年轻身材好,长得也漂亮。

简一言离开画室,避开美女清洁工去了六楼。

休息室的房门开着,男人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盛了酒液的高脚杯,茶几上摆着一部手机和一瓶红酒,还有另外一只高脚杯和展开的她和余尧的纸团。

这副明显等着她来的架势,取悦到她了。

简一言反手把门关上,直接走过去跨坐在他腿上,两手圈住他的脖子:“好久不见啊,恭先生。”

恭律在她要坐上来的时候,就拿开酒杯,单手揽着她。

她今日乌黑的头发束起,扎成长长的马尾,穿牛仔裤白恤,脚上踩着双粉色帆布鞋,妥妥的女大学生既视感。但长相和身材都是属于惹眼和火辣的,又纯又欲。

恭律嗓尖发干,偏头喝完余下红酒,杯子放回茶几上,大手箍住她的后脑勺,压着让她吻下来。

早在画室他就想这么做了。

清冽的酒香迎面扑来。

简一言吮他泛着凉意的唇,舌尖还带着红酒的味道。

不够。

显然,这会儿简单的亲吻已经满足不了两人。

“门没锁!”她抽了个空道。

恭律在她颈间换气:“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进来不敲门?”

“本来门就没关。”简一言不服气,瞥见窗外:“窗帘也没拉!”

恭律沉默着没说话,就着这个姿势站了起来。她赶紧抱紧,防止自己掉下去,看他走的路线,本以为是去锁门,实则不然。他在途中转进卫生间,抬脚把门勾上。

乍然换了个空间,简一言头都快撞到天花板,趴在他肩头:“恭先生的兴致有点大呀。”

她被放到洗脸台上坐着,腿还圈在他腰上,洗脸台上的水渍浸湿她的牛仔裤布料。她抬起右脚,脚尖伸直够到墙壁上的灯控开关,瞬间照亮了这个小小的空间。

恭律额头抵着她的:“这才过去多久,已经跟我生疏了么?”

多久?

简一言吻上他。

仔细算算,不包括乞丐恭那几日的话,自打从别墅离开那天,差不多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

每天都想着怎么样治好目标人物的双重人格,然而这会儿目标人物就站在她眼前了,她却忽然间生出空落落的感觉。对了,最近好像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她,似乎停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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