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律看着视频结束的页面,笑了笑。

他前天去了一趟慈光,夕阳时分乘坐飞机赶去其他市参加品牌的推广活动,飞机落地的时候是晚上8点,那个地方在下雨,到酒店他就感冒了。

昨天完全是强撑着结束了两场活动,在酒店休息半天今天中午才飞回来,回来就睡了一觉。

一个小时前刚被助理的电话吵醒,说是君子开拍日期定了,官博要发文。

他出了一身汗,洗了个澡,出来点开微博,正好提示她发动态。

他都病成这样了,她还有心情和网友打招呼。

天天就知道稿子稿子,估计连他的行程都不知道,没良心的导演姐姐。

忽然很想见她,就弹了视频过去,不经意告诉她自己的情况。

这不,她要过来。

恭律扯开浴袍腰带,系得松了些。

稍微估算了一下她赶过来需要的时间,然后找到水银温度计,倒了杯热水,看水银线飙到39立马拿出来。

过了十来分钟,门铃响了。

恭律赶紧关掉灶火,摸了一下滚烫的额头,抓起水银温度计去开门。

简一言站在门外,敲门的手拿着车钥匙,另一只手拎着药袋和手机。

果然是上床准备睡觉的模样,穿着睡衣就过来了,外面只套了件冲锋衣外套。

简一言进了玄关就去摸他额头,触手好烫,顺带碰了碰脸颊,同样滚烫:“多少度啊,量了没?”

“在量。”

他手从睡袍衣襟处伸进去,取出体温计。

简一言把门关上,然后拿过温度计,借着光看:“都烧到39度6啦!”

恭律恹恹的:“我说怎么这么难受。”

简一言站着也不进去:“要不你去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挂水。”

根本没发烧,去医院还不得穿帮么?

恭律心虚,夺走体温计往屋里走:“公共人物三更半夜和女人去医院不好吧。”

简一言跟在他身后。

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才9点钟出头,哪里是什么三更半夜啊。

“那就先吃药看看。”她问:“你吃晚饭了么?”

恭律把体温计放回盒子里,直起腰来的时候肚子响起空城计。

他一手捂住胃部,抓了抓浴袍衣料,一手抬起抵上太阳穴揉了揉:“还没。”

一副无可奈何病娇样儿,任凭简一言导了几年戏也没看出来他是装的:“吃完饭了再吃药才有效不伤胃,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恭律往厨房走:“不用。”

简一言刚点开外卖软件,顿了两秒,把手机和药袋放到茶几上,跟去了厨房。

他接了一锅水,拧开灶火。

“煮面啊?”简一言歪头朝锅里看了眼,正好瞥见他半敞不开的浴袍衣襟。

“速冻水饺,吃么?”恭律转身看着她。

“行啊。”简一言挪开视线。

怎么说也不是第一次看这种要露不露的男色,但这次总感觉不一样。

这小孩儿该不会在勾引她吧?

不过一个快烧到40度的人,还有心思搞这些?

“袋子里有退热贴,你去贴一张。”简一言捋袖子走向冰箱:“我来煮。”

恭律并不知道她刚刚还想了这些。

他来到客厅,打开药袋,一边拆退热贴,一边懊恼她怎么没什么反应呢。

难道是他不够诱人?

他又自我怀疑地摸了一把身体,否定这种想法,忽然觉得,可能是她的职业看多了男色免疫了。

故而色诱这种办法无疑是蠢的。

一袋水饺下了锅,简一言在冰箱里找了一罐辣椒酱,调了一碟蘸料,吃的时候却不让他碰,说是发烧不能吃辛辣刺激口味重的食物。

恭律饿极,一盘饺子很快吃了一半,谈及君子取景开拍的事,问:“你给我安排的那个女朋友,大概什么时候下线,能活多久?”

“下线?”简一言意外。

这事儿根本没想过。

恭律心里一咯噔:“如果真照原著拍,江辞还得和赵甜甜滚床单,干什么,你真要我拍床戏?”

身为一个演员,拍什么戏都是正常的吧。

但他才22岁,好像又不太正常。

简一言想法不定:“这条线我没改,原著蛮好的,情感切入都很自然。不然,”顿了顿,她咬着筷子,“那你有什么想法,说来给我听听看啊。”

恭律倒也不客气,横刀阔斧地坐着:“江辞和赵甜甜互生情愫我不反对,但要谢绝滚床单,纯纯的暗恋不比露骨的感情要好嗑得多?”

“我本来也没准备滚床单。”简一言嗤笑。

“吻戏也不要有。”他又说。

她一下子沉了声儿,啪地放下筷子:“是不是连个拥抱都不能行啊?”

恭律嘀咕:“赵甜甜这个角色应该提前下线,江辞才能拥有亲情之外的觉悟。”

简一言:“”

这小孩儿太得寸进尺了吧?你是导演,我是导演?

她踢了一下他抻在餐桌下的脚:“把我手机拿来。”

“我是病人。”恭律强调。

“病人吃完饭应该精神了呀,你饺子都吃完了,再半死不活地也说不过去。”她笑了笑说。

恭律起身嘀咕:“什么半死不活,怎么用词的!”

他来到客厅,把药收拾收拾装进医药箱,然后放到电视柜下面,拿上手机折回餐厅。

餐桌上有半杯温水,他把手机给她,抓起杯子喝了口水仰头吞咽,假装把药吃下去了。

“苦吧?”简一言看他表情。

“还好,”他坐下来,浴袍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说得像真的一样,“胶囊尝不到苦。”

微博私信都爆了。

大家对他的称呼不是“儿子”就是“老公”或者“宝贝儿”。

当然也不乏骂他的。

劝他独立行走不要捆绑“魏凉”,说他背靠资本,还给他起了好几个黑称。

有时候那些辱骂的字眼脏得不行,张嘴闭嘴就是男人女人的生殖器官,饶是他一个大男人都看不下去。

恭律抬眼,看向了她。

仔细想想,导演姐姐的心理是真强大,当初她和魏凉绯闻时,她承受的辱骂肯定比他现在要多得多了。

终于把饺子吃完了,简一言抽了一张纸巾擦嘴,站起来准备往客厅去。

“你干嘛?”恭律问。

“给你拿体温计啊,烧不退,我得带你去医院,脑子烧坏了戏怎么办。”她故意打趣。

体温计也在医药箱里,她要是去拿体温计,岂不是就能发现一颗药都没少么。

不能,肯定不能行。

“我自己去。”恭律拉她到椅子上坐好,屁颠颠去了客厅拿体温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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