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江绾的回答，桑榆有些诧异。
“我们两个人本来就不是同路人。”
“我知道李故晨和你，你们两个人之所以不想让我去救人的原因，可是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我觉得老天爷像是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是这个男人给了我所有的温柔。”
“我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
“明明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却总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为什么这么残酷的告诉我，他就是杀害我全家的那个人。”
“纵然当初并非他是自愿的，也或者他确实是为着正上皇位，所以痛下杀手，可那时的我们还没有交集。”
“如此我倒也怪不着他，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认为我是在找理由，也算吧。”
“至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去死，我能做的就是给他一条活路。”
“至于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我知道他是杀害我全家凶手的那一刻，早就已经断送了。”
“我背叛了他，他背叛了我，这很公平，我们两个人终究是一场空。”
桑榆听到这里，五味杂陈，眼神慢慢的收回，看向江绾，带上了一抹心疼。
以前的时候，她总是有些同情江绾的遭遇。
看的时候她，也曾埋怨过写这本书的人，可那都是书上的知言片语，自己想象出来的人物，现在这个是有血有肉，是存在的。
她的亲人就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伤害亲人的人，还是给了她劫后余生最温暖的一丝回报的人。
桑榆不是圣人，她没有办法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去指责江绾如此做。
因为她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换在这种心境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江绾回神，看着桑榆，见她眼神之中所透露出来的心疼，勾起了一抹冷笑：“我江绾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同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
桑榆摇了摇头，又似乎是明白一样的，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你本来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却有朝一日沦落成风尘之中。”
“在你人生最落魄的时候，却被我遇见，被我救了。”
“明明我这样出身的女子，连给你提鞋都不配，却成了就你出低谷的人，对吗？”
“或许是吧，或许是我自尊心受到了挫败，当我去到千岁府看着你和李故晨在一起种种，我很羡慕也很嫉妒。”
“你要相貌有相貌，要爱人有爱人，每天可以活得无忧无虑，可我却不是。”
“因为我的出生这么好，这么高贵，可到最后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
“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说对不起，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最恨的就是你这样的脾气，你该恨我的，可你的不恨，更可恨。”
桑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只有沉默，想起那刚刚所做的那场梦：“其实一切看似美好的事物，也不一定会走向你最想要的那个结果。”
“我觉得人生并不完美，你并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倒不如珍惜现在，过好每一日，至少当你不再拥有这场幸福时，还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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