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上七点,唱demo的那间玻璃房内,王苏文哼唱着这首歌,没有伴奏,清唱。

休息室内,郑军靠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听的出来这首歌应该不是摇滚,像是一首流行歌,他眉头微微皱了皱。

不是他不喜欢流行乐,而是因为这几年他感觉圈子里的流行乐没有以前那么有味道了。

青色小白熊这支乐队算是年轻乐队里他最喜欢的一支了,上次听完他们的歌,他特地回去听了一下这支乐队出的歌,然后也看了一下他们在乐夏的舞台,他们的表现让他特别满意,有他们年轻时候的样子,像是他们那个时代的音乐人,他觉得这支乐队是可以做好摇滚乐的,将来可以成为摇滚乐的标杆的,他对这支乐队的期望很大。

但今晚他听到青色小白熊这首歌时,还是有点担忧的,因为从王苏文清唱的曲调中可以听出,这应该是一首流行歌。

他担忧的是这支乐队的风格突然从摇滚变到了流行,这样不专一的发展,让这支乐队以后的曲风会显得很杂,可能会导致后来哪一种风格都没有做好,他怕这支好苗子就这么被自己给折腾废了。

待到王苏文回到休息室,坐回沙发时,郑军坐到了他的身边,开口问道:“小白,这首歌是流行乐?”

王苏文转过头看着郑军,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军哥,怎么了?”

“小白,你怎么想到搞流行乐了?”

“您是说曲风吗?”

“差不多吧,怎么不搞摇滚?”

“军哥,我没又不搞摇滚啊,只是觉得这首歌这样编曲会更好听。”

“是这样啊....”郑军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下一个唱demo的就是他了,看样子这个事还是等到竞演结束是在说吧。

王苏文也很疑惑,但看见郑军走了,也没有多问什么。

很快队伍分好了,这一次新补位的歌手是老樊。

这是王苏文很喜欢的一位歌手,年纪很小吗,和王苏文相仿,但是却唱起歌来,他的嗓音和他的歌词就像是一位四十岁的大叔,总有那么几句歌词会戳中当代年轻人和一些中年人的心,总体来说打击面很广,很受欢迎。

这一次老樊补位挑战的就是青色小白熊这支乐队。

第一个上台的就是青色小白熊这支乐队,舞台渐渐暗了下来。

然后昏黄的灯光再慢慢亮起,王苏文坐在一张课桌前,穿着学生时代的白色短袖,一双板鞋,带着一副方框眼镜,像学生一般,双手撑在课桌上,目视着前方。

“小学篱笆旁的蒲公英

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

午睡操场传来禅的声音

多少年后也还是很好听”

简简单单的几句歌词瞬间就把所有人拉入了一幅画面之中。

“卧槽,怎么感觉像是在写我小时候?”

“你们都多大了?”

“97年小镇长大的我表示,这首歌就是在写我的!”

弹幕已经刷了起来,王苏文看不到,他一直唱着。

“将愿望折纸飞机寄成信

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

认真投决定命运的硬币

却不知道到底能去哪里

一起长大的约定

那样清晰,打过勾的我相信

说好要一起旅行

是你如今,唯一坚持的任性”

王苏文放下话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就是学生时代的遗憾吗?

纸飞机和流星似乎对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像是一种寄托,学生年代的时候,手机很稀有,跟别说智能机了,一些话只能当面说,可有时候又不敢说。

对流星许愿,因为听说愿望就能实现,但是流星就像这愿望一样,终究很难碰到。

儿时的约定是否都还记得呢?在傍晚放学的时候,男孩陪着女孩推自行车走在回家的路上,约定好一起去的城市,终究还是没去成。

或许就像是这歌名一般吧,蒲公英很美,可是不知道以后会去哪里,或许那时候我们的约定就像纸飞机一样随风而飞。

又或许那些约定像是白色的蒲公英那般,只有被风吹散时才是最美的时候。

那么那些任性,那些没有完成的约定,是否没有实现才是最美好的回忆呢?

“在走廊罚站打手心

我们却注意窗边的蜻蜓

我去到哪里你都跟很紧

很多的梦在等待着进行

.......

一起长大的约定

那样真心

与你聊不完的曾经

而我已经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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