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我嚓,鹿儿,你大爷的,不声不响的就干了大事儿,居然还瞒着我,你娃娃这是从哪个世界回来?”

“聊斋!”鹿鸣低声道。

小刀也不由压低了声音:“刘飞那事儿跟你有关?”

鹿鸣点点头:“不是我害他,但是坐标是我给他的,只能说他运气不好,这事儿千万别拿出去说,刘家在找我麻烦呢,公司我肯定不去上班了,反正工资也没多少!”

“钱,手机?”

“一千,老子的全部私房钱,你千万莫跟玲玲说这个事哈。”

小刀从兜里掏出了一沓皱巴巴的红色纸币,又取出一部华为手机。

“前年淘汰的,刚在路上充了电,有点慢,能用,手机卡是玲玲不用的一个号,你暂时用到。”

鹿鸣点点头,接了过来。

“鹿儿,总裁办姓李的,下午下班的时候过来找你,你晓得不?”

“晓得,你来见我的事情,不要拿出去说,包括你家皇后娘娘。”

“那是肯定撒,我又不是瓜娃子!”

“谢了,钱我过几天还你!”

“兄弟伙说这些咋子嘛,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

鹿鸣拍了拍小刀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打了辆出租直奔一家三甲肿瘤专科医院。

到了住院部楼下,被一群从大厅里走出的人围住了,推着他到了旁边楼宇之间的阴影中。

领头的叫蚊子,人如其名,身体瘦高,手长脚长,鼓着两只水泡眼,偏偏脸上布满痘印,仿佛月球上的环形火山。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蚊子长的就属于珍稀动物那一类。

他歪斜着肩膀,懒洋洋地打量着鹿鸣,带着嘲讽,脸上的器官,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好似要突然蹦出来咬人一口。

蚊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鹿鸣。

“鹿娃子,真的让我们好找啊。哟呵,以为戴个假发,拿把玩具,就能骗过我的眼睛混进去,老子早就晓得你龟儿子既然不落屋,肯定就要到医院来,还钱!”

鹿鸣左右打量一番:“两万八的本金几天前就给你的嘛,还加了两千利息,也就只缺一万块利息钱了,蚊子你急个铲铲啊!”

蚊子冷笑。

“屁!通货膨胀不算么,还有五万!”

鹿鸣眉头一跳,冷笑,这明显就是在胡扯了。

“蚊子,借钱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哦,借两万八,一个月后还四万,白纸黑字。你们的利息已经高得离谱,也赚够了撒。现在哪个又冒出五万块哦,而且哪个说借钱还要计算通货膨胀的。”

他顿了一下,道:“银行都不是这么算的,你这样打滥仗哦!”

“今天你不要给我打麻轧符儿,银行能借钱给你,你还找老子?”

蚊子冷冷一笑。

“年初的时候,你妈老汉儿开了二十年的餐馆开不下去,欠一屁股债,两个人白天去做保洁,晚上去摆地摊,对不?”

他看了一眼鹿鸣,趾高气扬,痘印仿佛在散发着油光。

“你外公肝癌住院,你们家到处借钱,县城里头房子白菜价处理,全家租了个瓦房挤到一起,对不对?”

蚊子渐渐提高了声音,嘶吼起来。

粗糙中夹杂着一丝尖利。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心里还生出了一股正气凛然。

“那个时候,要不是老子借钱给你,你外公都给医院连铺盖一起撂到大街上了吧!”

“就是,我们这个跟做慈善没得啥子区别,警察来了一样收拾你。经济纠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天王老子都不能阻挡我们行使讨债的正当权利!”

旁边一个下巴有大痣的男子插嘴道,“哥,干脆把他弄回去,跟几只土佐关一夜,不信他不还钱!”

蚊子瞪了他一眼。

“你个憨脑壳,跟土佐关一起,第二天起来怕不是连骨头棒棒都找不到几根了,跟罗威纳关一起就行了,家里不是有三只罗威纳么!”

鹿鸣虽然明知道这两人在吓唬自己,不过也听说过,一旦涉及到讨债,什么非法拘禁、故意伤害都是常有的事。

不闹到不可开交,就算帽花都不愿意处理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处理了,这些讨债的,哪个不是滚刀肉,进看守所跟回家一样。

“还你们个**,爬球开!”鹿鸣失去了耐心。

“哥,这娃娃嚣张哦,不用跟他废话,先打断手再说。”大痣男瓮声瓮气道。

蚊子嘿嘿一笑,握住鹿鸣手中的剑。

“哟,还挺沉的,做工还挺扎实嘛,装得像哦!”

他手臂用力,却发现剑在鹿鸣手中纹丝不动,心中惊疑,将手中球棒朝鹿鸣当头砸落。

鹿鸣伸手一把抓住球棒,剑鞘跳起,击在了惊得目瞪口呆的蚊子胸口。

蚊子仿佛被火车撞上一般,往后急退,撞在了墙上,随后滑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

二十多秒后,六人倒了一地,尤其是刚才出声要断他手臂的人,两只手臂都被硬生生打断。

鹿鸣冷笑道:“现在懂我的意思了,这个账,已经清了,再他妈来收钱,下一次统统打断腿。”

蚊子等人疼得哼哼唧唧,不敢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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