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田姨娘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一顿饭吃得恍恍惚惚,骆吉文坐在唐善清身边,有一句每一句的与唐善清低语,惹来唐正林的不满。唐青钰在一边冷眼相看,心里十分不舒服。
唐善清既然已经有了骆吉文跟在身边死缠烂打,又何必非抓着聿王不松手,难道就不能把聿王府的婚事让给她吗!
这一顿饭各怀心事的度过,渐渐天色暗了下来。田姨娘更是坐立不安,频频朝着门外看去。
唐善清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时辰到了。
骆吉文还想再留一会儿,他本来找唐善清是想好好跟她在一块的,却碰到了今日的事情。在唐正林面前多少他还是要收敛的,与唐善清虽然说了几句话,却总是放不开。不过唐正林却不给他再留下去的机会了。
被唐正林客客气气的送客,骆吉文没法子只好起身告辞。走前唐善清突然飞快的戳了下他的后背,没等他回头,就挺唐善清在身后轻道:“上次你翻墙进来的那个废弃花园的角门。”
骆吉文一怔,还想再听,唐善清却已经从他身边而过,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朝他行礼送别。
本来唐善清计划中,是让二丫去抓人的,只是骆吉文今日的突然到来,反倒给了唐善清一个更好的选择,也省去了许多后续的麻烦。
骆吉文眨了眨眼,出了新月苑,一转身,朝着唐善清所说的方向走去。
折腾了一天,那包裹还是没能找到。在唐善清的劝说下,唐正林也放弃了,准备去书房办理公事后就回去休息。
一行人恭送唐正林离开,谁料还没走出多远,顺平侯府就传来一阵慌乱的侍卫的喊叫声。
“抓贼啊!有贼闯进府中!!!”
唐正林大骇,府里居然混进了贼人!田姨娘一整个晚上都魂不守舍的,听到有人喊贼猛地一抬头,攥紧了衣摆。
“是哪里混进来的贼人!”唐善清拦住一个侍卫问。
“回三小姐的话,是西北角那个废弃的花园。”
田姨娘腿一软,若不是唐青钰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早就瘫倒在地了。
唐正林只当她是害怕,心中愤怒,大声道:“还不快给我抓住那贼人!”
“已经抓到了!”骆吉文明朗的声音远远想起,只见在一片灯笼的光晕下,骆吉文一手提着个人,走了过来。
“你、你不是走了吗!”唐正林狐疑道。
“实不相瞒,我一时犯懒就想抄近路直接翻墙出去,没想到却在墙外正碰到这个鬼鬼祟祟的人蹲在角门外。这就抓了进来。”
唐正林没时间去计较骆吉文居然翻墙的事,而是立刻提了灯笼,亲自照亮了那贼人的面庞。
只见那贼人身材高大,却十分瘦弱,一件长袍穿在身上十分宽大,如果忽视他的身高,像极了一个偷穿大人衣裳的孩童。
那贼人在灯笼的照射下挡住了眼睛,好一会儿适应了,唯唯若若的顺着指缝朝外看,在看到田姨娘后,立刻欣喜得跳了起来,恨不得冲田姨娘扑上去:“五姐!”
众人哗然。
“五姐,是我呀!你快让他们松开我!”那贼眉鼠眼的贼人一下子喜笑颜开,张牙舞爪起来,“我是你们田姨娘的弟弟,亲弟弟,你们这群狗奴才居然敢这般对我,回头我告诉我姐夫去,让我姐夫收拾你们!”
田姨娘眼看就要晕了过去,唐正林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碎,骆吉文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松开了田八的,笑的一团和气:“哎呀,原来是府上的亲戚,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说完,唐正林脸色更难看了。
唐善清轻咳一声,示意骆吉文差不多行了。骆吉文接受道唐善清的意思,合作的闭上了嘴。
顺平侯府闯进贼人的事情闹得太大,很快,萧氏母女和聂姨娘也都问询赶来。这事怕是美那么简单,唐正林头一次冷脸赶走了骆吉文,接着把田八押进了大堂。
田八满脸不服,尤其是在得知唐正林的身份后,更是嬉皮笑脸的往唐正林身边套近乎,一口一个姐夫,叫得唐正林恨不得就地把他打死。
“你鬼鬼祟祟躲在我府角门做什么!”唐正林气的满脸铁青。
田八早就问询自家姐姐坏了身孕,又不知道听谁说的,肚子里是个男孩。自家姐姐最近混的这么好,却一点都不知道提携他这个弟弟。要个银子都推三堵四还要挨一顿骂,心里对田姨娘有些日积月累的不满。
现在,他有了见到唐正林的机会,也不看唐正林脸色如何,自顾自的套近乎:“什么你府我府的,咱这不都是一家人吗。”
“谁跟你一家人!”唐正林气的直拍桌,田姨娘早就两眼一闭,装作受到惊吓晕了过去,唐青钰带着她躲在房间里休息,躲开了这场别开生面的会面。
“你呀,你说我姐夫呀!”田八依旧嬉皮笑脸道。
不光是唐正林,就连萧氏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端王府那边已经跟顺平侯府淡了一些,怎能再由着别人败坏顺平侯府的名声!
珠翠此刻突然眼尖的盯着田八腰间露出的一个茶色丝布道:“哎呀,小姐您看,那不是柳姨娘留给您的包裹吗!”
话音刚落,唐正林起身走到田八跟前抽走了那块露出的布匹,一个四方的小包裹皮瞬间展现在众人面前,包裹的四个角上,分别绣了淡绿色的柳叶,和一个弯弯的月牙。其中一边,还秀了三个字:“柳月灵。”
这正是柳月灵生前之物!
唐善清用来包银子的包裹现在出现在田八的身上,这意味着什么?
唐正林双眼通红,气急败坏的掀了桌子:“去把田姨娘给我带过来!!!晕过去了,用凉水泼醒也要给我带过来!!!!!”
唐正林说是这么说,可田姨娘执意装晕,丫鬟婆子们也不敢真的用凉水把田姨娘泼醒。好在那些在府中多年的婆子们见多识广,对田姨娘这点小心思有的是法子对付。
一根鹅毛在田姨娘的脚心轻轻扫了几下,不等他们再来什么别的招数,田姨娘立马丢盔弃甲,悠悠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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