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是可怜人。”江有雪放下茶盅,苍山又换回那张媚态横生的表情道:“那怎么,江帅这是同意了?”
江有雪点点头:“我敬服你的志向,不过我手底下可不收吃软饭的人,把你的秋波收收,看起来比女人还女人。”
苍山无奈耸肩:“我自小就是这样,改不了了。”
江有雪扶额:“虽说我答应了你,但你也没有任何捷径可走。从兵卒做起,大家都一样。”
“这是自然,我绝无怨言。”苍山轻笑,“不过江帅,你不考虑组建一支属于你的军队?”
“树大招风。”在一旁沉默的萧诚突然开口,目光冷冷看向苍山,“她一朝得势,眼红的人已经许多。父皇不会允许功高盖主。”
“哪家的皇帝都一样。”苍山翻了个白眼,“可你有的不仅仅是威望……”
“天色已晚。”萧诚的声音淡淡的,苍山的话没讲完,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理解,也只好闭了嘴,起身告退。
江有雪觉得奇怪:“还有什么?”
苍山的背影被萧诚遮挡住,他垂眸,烛光将他的面容照得温暖柔和:“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知道。”
“啊?”江有雪一头雾水,知道萧诚不会害自己,一时半会估计也得不到什么结果,也就摆摆手说:“那我要睡觉了。”
“且去歇息。”
江有雪入梦以前,似乎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人影在晃动的烛光前驻足许久,伸手,掩灭了沉夜的最后一点光。
夜深了。
苍山斜倚树梢,怀里揣了坛酒,醉里朦胧看月。风起云涌,月光忽明忽暗,也听不见什么鸟雀鸣叫。
尽管到了春日,夜风到底是冷的,苍山感觉那风已经穿透了自己的皮肉,印刻在了血肉骨骼里。
萧诚静立树影婆娑下,抬头看见袒胸大醉的苍山,他的鞋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风动而衣袂翻飞,白衣披青纱,使他整个人都变得清高孤雅。苍山仰面看月,脖颈修长,像一只误入凡尘的鹤。
“苍山。”萧诚念了一句。
“你来啦”苍山的声音变得迷离,不再带有警惕和算计,“为什么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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