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雪依然默默地听着。
萧诚垂眸，继续道：“我已经站得太高了。步步须要如履薄冰，身后的暗箭不知何时射向我，也不知道何时，何人的一双手会将我推入万丈深渊。”他吸了吸鼻子，“小雪，只有你不会。”
“我当然不会。”江有雪突然开口，“妍玉是个可怜的人。”
她就将先前玄丘国的一些事草草说了一通，最后道：“她并不是个坏女孩，她只是太害怕。害怕这世道把她吞没。”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萧诚伸手去暖江有雪的双手，“她可预备要置你于死地。”
江有雪没有躲，任由萧诚温暖的手覆盖自己的手背：“我知道。可她只是为了能站稳脚跟，能在这里活下去。”她笑了笑，“现如今哪有不自私的人呢？自保求荣，算不得什么。”
“你总这样给别人找理由，倒像个烂好人。”
“烂好人就烂好人吧，总比做坏人好。”
“你觉得我是坏人吗？”萧诚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江有雪恶狠狠地瞪他：“你当然是！什么都憋在心里不告诉我！老三大坏人！”
萧诚终于恢复了一点笑容，叹了口气道：“你这样的性子，我若什么都告诉你，难保不走漏风声。况且我早看出你对程潇潇有些特别，告诉了你，你要跟我闹起来，我就算不战而败了。”
“谁会闹啊。”江有雪歪着倒在萧诚肩头，“我只是心疼你，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你还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我就生气了，明明很辛苦，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承担呢？”
“如若可以，我真希望你还是做回那个傻子。”
“怎么？”
“她什么都不懂，每日都很开心，也不会受伤，有皇家的保护，她会一生平安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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