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母亲的冷落,郁郁寡欢了很多年。父亲又何尝不是因为亲生孩子跟妻子的矛盾,苦了很多年?
我知道父亲的形象一向高大,却不知道父亲辛苦了几年,才能勉强平衡家里的冲突?
我这才意识到,父亲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他有七情六欲,没有我想象当中那么无坚不摧。
昔日,父亲为了责任,抛弃了他的爱好。如今,他好不容易放下责任,我又何必要求父亲,一定要留下呢?
官场尽是勾心斗角,父亲离开,反而是一件好事。
毕竟出了丞相府,父亲就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劳累了。
临行前,我站在长街上,为父亲饯行。
轻姝本来也想来送行,但顾及她腹中的胎儿,我没有同意。
可能是因为今日一别,从此很难再相见的缘故,丞相夫人对我的态度难得和善。
她第一次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叮嘱我,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过度操劳。
我一一答应,却始终没有唤出那句我埋藏心底多年的称呼。
我知道她其实很想听到这声称呼,但我却始终没有喊出来。
多年的心结不是一天的关爱就能土崩瓦解的,看着丞相夫人眼里明晃晃的失望,我只能装作一幅不知情的样子搪塞过去。
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舟儿,今后的日子从此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点头,表示明白。
父亲留恋的看了丞相府最后一眼,转身携着丞相夫人登上了马车。
我目送马车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羊肠小道的尽头才回头踏进丞相府。
我知道,从今以后,我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看着这空荡荡的丞相府,我终于体会到了父亲昔日的悲哀。
三个月后,轻姝生下一个男孩,取名为李常希。
我抱着娇嫩的婴儿,轻声询问轻姝这名字的由来。
轻姝告诉我,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她遇见一个如桃花般灼灼芳华的姑娘,她叫念欢。
她希望能和她结为知己好友,可一觉梦醒,她却始终没法找到那个如桃花般耀眼的姑娘。
她给儿子取名为常希,意为希望日后能与那位念欢姑娘相见。
我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但却始终想不起来这个名字的主人到底是谁。
同样在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喜欢上一个姑娘,并答应了要娶她。
就当我即将看清姑娘脸的时候,梦醒了,姑娘不见了。
我带着遗憾再次进入梦乡,想看清那位姑娘的脸,可那位姑娘却并未踏梦而来。
第二日,我来到书房,画了一幅画。
虽然在梦里,我并未看清姑娘的脸,但我总觉得那位姑娘就是轻姝所说的那位如桃花般灼灼芳华的姑娘。
画好后,我找到轻姝,询问她可记得那位姑娘的样子。
可能是上天眷恋的缘故,轻姝说她记得。在她的帮助下,我如愿绘出了那位姑娘的面庞。
画好后,我把它挂在床前,日日盼望那位姑娘能够入梦,
可一连十年,我都没梦见过那位姑娘。
可能是不甘心,我没有因为没梦见过那位姑娘就把画抛弃,而是把画藏了起来,不让任何人知晓。
就这样,我又支撑了十年。
十年后,我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我把丞相府托给常希后,就带着画离开了丞相府。
我不知道去哪,只好随便选择一个方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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