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秦照照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可能不会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秦照照本来还心情沉重,一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嬷嬷,邪门这词可不能乱用。”
姒郁和邪门这词挂上边,就……怪怪的。
方嬷嬷就知道说出来秦照照不信,她又四周看看,发现没人在附近之后弯下身子悄悄:“老奴有个姐妹在荣安王府伺候过一阵子,大火之后她就没做了,她跟老奴说小世子明明已经没气儿了,居然又活过来了。”
“这不是见了鬼是什么?”
秦照照漫不经心表情一滞。
她猛然抬头:“嬷嬷,你确定?”
秦照照这么一问方嬷嬷倒是愣住了,她仔细回忆当年的事情,还是觉得那个老姐妹说的时候神色惊慌和害怕不像作假的样子,于是肯定道:“她就是这么说的,不过后来又变了说辞,说是小世子只不过是吸进太多烟灰气息微弱罢了。”
她是听见清一和秦照照交谈才突然想起来有这么一桩事,人老了也记得不太清楚,但出于对秦照照的爱护这才多嘴了一句。
秦照照想到什么,神色急切追问:“嬷嬷那位姐妹现在在哪儿?”
方嬷嬷笑着把茶托端起来,有些遗憾:“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精神都不太好,老奴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哪儿。”
秦照照身子一松,暗暗觉得或许是自己想错了。
但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还没有改朝换代,龙椅上坐的是上一任皇帝,昭文帝。
事情像一团理也理不清的乱麻,而且和前世相比除了提前以外也开始交错发生。秦照照敏锐察觉到秦慈月也在秦府加强了人手,今天出去隐在暗中的侍卫增加了一倍不止。
宣王真的要反了,可能还要加上,平阳长公主。
荣安王府。
这里像一座荒宅,早在数年前下人就被遣散了个七七八八,暗红色漆剥落的墙角杂草丛生,墙根处是深红色的暗沉痕迹,有些年头的宅院遍布灰尘。天气不好或者阴天有人路过总觉得里面阴风阵阵后颈一凉,风声混合着断断续续似真似假的哀泣。
姒郁站在门外伸手推开那朱红色的门,身上有种驱散不去的寒冬寂秋深重寒意。
他径直往里走,面无表情穿过幽深长廊和前院,进了其中一间屋子,在一面墙前停顿,然后神色漠然在某一处凸起上轻轻一按。
“轰隆。”
一条和姒府水牢入口一般无二的暗无天日甬道出现在他身前,一身黑色弯腰等在那里的银层低声请罪:“公子,还没吐干净。”
顶级暗卫中出了叛徒,荣安王和姒郁的关系很轻易就被宣王知道了,这也是姒郁彻夜未归的原因。
这件事情直接助长了宣王的胜算,他下手只会更快,这十几年屈居闲散王爷的位置已经让他够憋屈了。
仅有钱和他们手里的拉拢或者捏着把柄的官员还少了一样东西,毕竟当今皇帝手里握着一半虎符。
若是荣安王在这一边,不论是民心或是兵权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银层黑色劲装裤脚有濡湿的深色痕迹,和黑色融为一体看不清晰。
姒郁眼尾拉出邪肆长弧,他轻挑嘴角接过银层手里薄如蝉翼的手套,看不出喜怒:“我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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