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倒映着纪伯清狼狈的身子,笑意更浓。

这落在纪伯清的眼里,是赤果果的耻辱。

从没有一个小女子敢如此目中无他,不禁眸色多看了几眼倚靠在门边慵懒的身影。

除了长得有些姿色,说话轻狂,倒也没有什么其余分别。

“小贱人,你到底是谁?”

这般了解他的,并没有什么稀奇,只是这样一次次挑衅,胆大妄为的,纪伯清还是第一次遇见。

心下好奇,隐忍着怒气,声线冷硬。

“我是谁,有什么值得一个败家子好奇的,你不是大言不惭的要拆了红楼吗?我不过是来看热闹的。”

张口闭口的败家子,成功又一次惹恼了苦思冥想的人。

“小贱人,你和这娘们一样不要脸,不要以为有几分姿色,就敢在本世子面前张扬,若这是你们勾引本世子的手段,哼本世子承认,你们做到了。”

纪伯清拖着狼狈的身躯,高傲的抬起尖锐的下巴,一脸得意洋洋。

轻轻脚尖勾起一旁安静的椅子,稳稳落座,睥睨的斜视着眼前两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姿态轻狂。

云青鸾忍不住直想笑,到底谁给这货色这么大的自信心,都这副鬼样子了,还以为别人都是暗恋他。

可笑。

“世子还真是好生自恋,还真的都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喜欢你这样的败家子呢?不知道纪王爷知不知道,你这般惹人厌烦。”

云青鸾清凉的口气,说道厌烦两个字,故意加重语气。

话语句句讥讽,听得周围看客各个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唏嘘,瞥着眼都想瞧瞧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敢这样对待上京有名的纪世子。

红色的纱幔飞舞,骚动着走廊里静谧的人心。

姜茶最讨厌这样的场景,好看狭长的狐狸眼无视那作妖的纪世子,她堂堂云松阁的人,既然能在这上京最繁华的街道开起红楼,又岂会惧怕一个小小无脑的世子。

自然那些话也没有放在心上。

走到云青鸾身边,声音恢复以往的轻佻:“哪阵风把你吹来我这里看热闹了?身子可好些了?”

“劳你记挂,大半夜还跑一趟,再不好,岂不是辜负你这片苦心。”对上姜茶轻松的神色,云青鸾挑着眉眼,斜视一旁脸色阴郁的纪伯清:“在府中无聊,正好来你这里逛逛,没想到还能遇上这样的热闹。倒也不错,就当打发时间了。”

两个人闲话家常,被无视的纪伯清哪里受过这一点冷落,当下脸色黑的铁青,瞧着自家的小厮这么久还不回来,气的更是两眼冒着青烟。

第一次被女人打,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视。

纪伯清从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自然也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趁着云青鸾和姜茶不注意,一个桃木椅子就轮了上来。

朝着姜茶的后背,无情落下。

众人看得心惊胆战,不敢言语。

冷风袭来,姜茶毕竟混迹江湖多年,这点小伎俩还不曾放在眼里,只是这一次,不等她出手,云青鸾抬手轻轻一挥,一枚细小的飞针直落纪伯清的手腕上。

一阵刺痛袭来,纪伯清不得已扔下手中的椅子,捂住痛处,哀嚎。

手速之快,众人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谁出的手,就看见纪世子捂着手腕弯着腰身痛苦挣扎的面色惨白。

待看清楚后,一枚细小的飞针已经没过手腕里,只留下一个小红点,深不见底,痛的无法呼吸。

“你这个贱人,你做了什么?”

纪伯清捏着手腕处,痛的无法动弹。

挣扎的面色,怒斥着云青鸾。

窗户开着,微风拂过纱幔,红色的翻飞,有些诡异。

云青鸾唇角勾起,凉薄的让人心颤:“不过给一些手脚不干净的败家子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怎么?纪世子有何话要讲?”

云青鸾轻蔑的嘲弄,杏眼犀利看着痛的龇牙咧嘴的纪伯清,说完还不忘刺激一下:“哦对了,忘了说了,这飞针入骨,纪世子若是还想要这只手,就快点回去找你爹爹吧。说不定还能保住。”

一声轻笑,惹的纪伯清吹胡子瞪眼,一张原本还清秀的容颜扭曲的不像样子。

“这纪世子整日仗着自己是纪王府的人,有纪王爷做靠山,整日胡作非为,如今终于轮到他遭殃了。”

“就是说啊,没一点本事,还整日狐假虎威,简直丢尽了上京大好男儿的容颜。”

“我还听说,这纪世子胆子小的很,整日惹出了事情,就回府找爹娘,哭哭啼啼。”

“啧啧”

周遭闻声,议论纷纷的人越发的多,看热闹的,看笑话的,还有大胆笑出声的,落在纪伯清的耳里,眼里,只有深深的讽刺挑衅。

“好你个贱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纪伯清哪里还有和颜面,早已经是怒火中烧,看着自家小厮去而复返,带回来黑压压一群人,当下也不客气起来,扯着发青的唇瓣怒吼。

看着小厮带来的人,纪伯清越发的得意。

这一次,一定要让这两个贱人尝尝看得罪他纪世子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他父王的黑骑营可不是摆设。

“来人,给我砸给我打。”

纪伯清嚎着嗓子,周围看客看着突然涌出来一群黑压压的官兵,那一身玄黑,周身的戾气之重,吓得看热闹的人群早就退避三舍,腾出一片空旷的地方。

听闻自家世子一声令下,黑骑营也丝毫不客气,当下就四处乱砸乱扔,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姜茶哪里能容忍,手下的人也立马围了上来,原本还空旷的雅间,挤满了人。

“哟,找帮手来了败家子。”

云青鸾挑着眉眼,还是一副没有心肝的傻笑着,丝毫没有把这黑骑营放在眼里。

只顾着看纪伯清的笑话。

被纪伯清凌冽的清眸盯上,略微狼狈的容颜挣扎着:“看你这贱人等会还能不能笑出声来。”

他爹的黑骑营,至今的上京除了安国公府手下的骑兵,还没有对手。

他倒要看看这贱人还能张狂多久,得意多久。

原本云青鸾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定然都会解决,只是如今她身怀有孕,有些费时而已,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看着纪伯清那得意忘形的笑意越发的浓烈,也忍不住好奇的瞥着眼瞧着那群和姜茶手下的人对峙的黑衣人。

轻瞥了一眼,视线落在那黑衣人的袖口处,一道暗纹绣花引起了云青鸾的注意,这花纹样式不常见,却觉得有些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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