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夏苦笑一声,“我这身体,就是了车怕是也受不了,到时候反倒给人家添麻烦,还不如缓一缓再走。”
“那倒也是。你等等。”
高青琴打开背包翻了翻,拿出一小袋饼干来,那是她本来打算带回去给家里的侄子侄女吃的,一咬牙,干脆留给俞夏好了。
这年头饼干也是个稀罕物,俞夏连忙推脱,“琴姐,我不能要,这是你专门给家里人买的。”
“拿着吧,我回一趟家,光坐车就要四天,等到了家饼干都碎了,带回去也不好看。”
她一番好意,俞夏便收下了,只不过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也从柜子里取了一布袋的米推过去,“琴姐,这个你拿着吧。”
“这可是你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姐不能要。”
“姐,你拿着吧,我还有呢。你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总不能一点东西也不带,再不济还能当自己的口粮呢。”
虽然不及高青琴待的时间长,可原身在这儿也待了四年多了,和高青琴又最亲,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回了家,就算哥哥们不嫌弃,嫂子们也是不喜欢的,拿着这粮食,有备无患。
屋里的老座钟“铛铛铛”敲了三下,俞夏瞧高青琴的神色,看来是该走了,最后拉了拉她的手,“姐,回去以后要是谁给你气受了,千万别放在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苦不能吃?”
“欸,姐记着呢,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高青琴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忧心的看了俞夏一眼,扛起行李也离开了,一出门,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离家时才十六,家里的妹妹也像俞夏刚来时那么大,就忍不住多关照她几分,这么多年早就处出感情来了。只是这天底下,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
一天的时间,知青点能走的都走了,除了一个“病弱”的俞夏。
消息来得突然,大家只来得及收拾能带走的,带不走的都留了下来,这可便宜了俞夏。缸里的水是昨天晚挑的,柴火也都劈好了,直接就能用,要不是就她这样的病秧子,水还没挑够呢,自己先倒下了。
其实原身一开始也不至于身体这么不好,家里虽然重男轻女,倒也不至于一点不给她吃。反倒是下了乡,整天要干农活,好容易用工分换来的粮食,又因为家里的糖衣炮弹都省下来寄了回去,她自己整天吃糠咽菜的,营养根本跟不。
要不是知青点的人好心,照拂她几分,原身就成了附近村子里第一个把自己饿死的知青了。
可惜她这么苛待自己,也没换来家里人的好,反而认为她住在乡下,要换来粮食很容易,一开始还象征性的塞给她几块钱,后来却是变本加厉,钱也不给了,只一个劲儿地找她要粮食。原身有没有赚钱的门路,只能吃得越来越少了。别的知青插队,都是越长越瓷实,她倒好,越待越虚弱,好在吃得这么省也没耽误她长个子,个月刚满十八岁,个子能有一米六三了。
俞夏才不要像原身那么傻,她可做不出以德报怨的事,翻了翻行李袋子,里面还存了她近半年攒下来的粮食,给了高青琴一个布袋,还有五个呢,光这些都够一家人两三个月的口粮了,正好都便宜了她。
刚才吃的玉米面,才过了一个小时就消化得差不多了。俞夏现在得肠胃弱着呢,她也不敢敞开了肚皮吃,只少吃多餐,饿了就吃,吃得六七分饱了就停,如此养了两天,至少不至于走路都打晃了。
到了第三天早,脸色终于好点了的俞夏拎着自己的行李,把门锁,钥匙还给了村里,就坐车去了县里,然后转火车回家。
在火车熬了几天几夜,俞夏感觉自己都馊了,马就要到崩溃的边缘了,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原身在家里排行第三,头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底下还有一对龙凤胎弟弟妹妹,父亲是机械厂的车间工人,母亲在纺织厂班。当初为了避免家里的孩子下乡,父亲办了退休,把工作给了长子,又给长女千挑万选了一户能给她安排工作的人家嫁了过去,这下家里能下乡的就只剩下原身了,排行老三,既不如大姐作为夫妻俩的第一个孩子意义重大,又不如大哥养儿防老,还没有龙凤胎讨喜,原身就被毫不犹豫的踢了下去。
俞家人不是不知道俞夏最近这几天回家,可是一个来接站的都没有。反正他们就是不来,原身也得巴巴的凑去,何必费那个心思呢。
从火车站到俞家距离可不远,但是俞夏所有的钱加在一块还不到十块,好不容易才挤了公交车,一路又挤又颠的,俞夏差点没吐出来。
终于到了家,俞夏激动得快哭了。
甭管这一家都是什么豺狼虎豹,只要能让她不赶车,她就知足了。
现在一家人还挤在单位分的公房里,面积并不大,三十五平,勉强算是两室。
为了供一家人住,里面被人用木板、楼梯和砖墙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几块。
这楼的层高不低,足有四米,就分成了下两层。在原身的的记忆里,俞爸俞妈年纪大了,住在一楼,龙凤胎和他们挨着住,这是两小间。一楼的另外一间是客厅,平时来个客人、一家人吃饭,都在这里。
二楼是大儿子和大儿媳妇一间、大女儿一间、俞夏一间。这么安排倒不是说老两口也疼二女儿,完全是大女儿说了,她大了,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才这么安排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变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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