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和你一起进宫了?”

俞夏坐在秋千,两条腿一前一后的悠着。

顾青时在后面推,直到俞夏玩够了才用手拽着让秋千停下来。

“皇伯父和皇祖母待我极好,我也想让你见见他们。”

“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就不怕我们两看生厌。”

“只要我喜欢的,他们都会喜欢。”

既然顾青时主动提出要带人进宫,太后哪有不应的,毕竟这是这孩子第一次主动在长辈面前提出要做什么,以前他都是皇帝和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次难得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就算那姑娘是个不得台面的,太后也打算忍了。

顾青时要进宫,太子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他比顾青时大,去岁便娶了妻。太子妃虽然与他不算青梅竹马,也是打小就知道彼此的存在的,相处起来虽然没有多么相爱,却也是细水长流。

历朝历代为太子者,多不善终。尤其是太子还有顾青时这么个头号竞争对手,不管这两人关系如何,各自阵营的人都是相互提防的,太子妃也是如此。

“这诚王也真是的,不过一个丫鬟出身的女子,也值得他如此兴师动众。”

这次家宴,由皇帝亲自主持,还有太后坐镇,太子必定是要去的,太子既然要到场,她这个太子妃也要陪着。

太子妃有些吃味,“当初臣妾嫁给您,也没见这宫里如此重视。”

“长生他,自然是不同的。”

不管外界如何猜疑他们二人的关系,太子其实对顾青时没有那么大的恶感。

或许从前是有的。

幼时也不是没听过内侍们议论纷纷,说他这个太子还不如一个王爷的儿子,以皇帝和太后对顾青时的看重程度,把皇位交给他也不是不可能。

那时的他终日惶惶,连父皇一个眼神,他都会忧心自己是不是要从这太子的位子掉下来了。后来他的异样被顾青时发现了,这小子惯是个寡言少语的行动派,明明比他小,个子却高出一头,在冷宫找了间废弃的宫殿,拎着他就扔了进去,两个半大的孩子,狠狠打了一架。那时他们都不满十岁,虽然习了武,也多是为了强身健体,想用它打架是做不到的,两个人就抱在一块打,除了没有像泼妇一样互相揪着对方的头发,该下的黑手一点没少。

至于最后谁赢了?

时间太久,太子早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在光线昏暗的大殿里,顾青时向他伸出来的小脏手,还有那句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的话。

“我不会和你抢,除非你德不配位,那时若你做了愧对皇伯父、愧对天下万民的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这臭小子!”太子忽然笑骂道。

“您这是想到谁了?”旁边的太子妃很是好奇。打从她嫁给太子之后,太子就一直是十分冷静自持的模样,极少表露好恶。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说一个人呢,嘴十分嫌弃,可是眼神却很温柔。

“没什么,忽然想起了从前的事。走吧,父皇他们该到了。”

虽然是宫宴,俞夏却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她好歹也是活了几辈子的人了,若论心理年龄,在场的所有人都得叫她一声祖奶奶,就这还是叫低了呢。何况这么多年了,她什么大场面没参加过,又有顾青时陪在身边,她一举一动都自然极了。

两个人相携走了进来。

从宫门到家宴所设的场所,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太后和皇帝他们早就落座了,知道他们得用脚走过来,太后还埋怨呢,“这是什么时候的规矩了,皇帝也不改改,都是咱们家的人,在宫里坐一坐马车怎么了。”

这话也就是这么一说。

真要是改了,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人就是太后,她是个极重规矩的人,怕也只有顾青时让她破规了。

坐在下方的太子妃听了,心里五味杂陈的,什么时候太子爷也能得太后一句这样的话呢。唉,多想无益,多想无益!

俞夏和顾青时可不是空着手来的。

在场的人有一算一,都给备了礼物,尤其是太子,还是双份的。

“次兄长大婚,没能赶回来赴宴,这是补给你的那一份。”

太子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张弓。

记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从前。那时候两个人还小,有一天夫子问他们长大后的志向,太子在堂说要兼济天下,私下里却说他想做一个大将军,可是他们都知道这也只能是想想,他的出身就注定了他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这家伙还记得。

“臭小子!”太子忽然又骂了一句,眼眶却微微红了。

已经一米八五的太子在将近一米九的顾青时面前还是矮了那么一点,反正在场的都不是外人,顾青时忽然伸出手,在太子头拍了拍。

“咳咳——”

俞夏刚喝了一口的果汁差点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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