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那老家伙狡猾如泥鳅般,兜兜转转尽往那些坎坷难走的小路上跑,别看他身体肥大宽胖,跑起路来可真是如抹了油一般的滑溜,只见他拄着一根漆黑的鸠杖,歪歪斜斜地跑进了一片绿林中,不过才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此时,天已微明,太阳虽还未升起,天却已经微微泛白,雾气蒙蒙。

艾伦抹了一把被露水浸湿的乱发,跃过一条农渠,向小丘上的那片绿林中跑去。他左转右拐了大半天,仍寻不着罗德的踪迹,心中不禁大骂晦气。

“妈的!罗德你这老家伙可真能跑啊!”

“那些该死的宪兵!要不是他们碍事,自己恐怕早已经抓住那老家伙了!可恶!”

艾伦心中又气又恼,再加上一夜的折腾,此时已经是腹中空空,疲惫不堪了。他又兜转了半个时辰,总算找到了一条下山的小径。

他虽然不熟悉路途,但以前却也和爷爷上山砍过柴、捕过猎,也算是有过经验。此时正值阳春,树木繁茂,这片树林不大,上山砍柴的人估计也不会少,也因此势必会踏出一条路来。他根据树木的分布、生长的疏密程度,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出路。

这片山丘坡度不大,小径也并不算弯曲,艾伦沿着小径下来,走了一会后就已看到了官道,官道的不远处就是一座小城了。

“罗德隐居在这个地方,对此地应该极为熟悉,这条小道想必他也早已知道,他断不会留在此地,这会儿恐怕已经沿着官道逃进城里了!”

想到这里,艾伦不再迟疑,大步向小城的方向跑去。

……

沃索罗亚城在首都米特拉斯区的西南边,是一座偏僻的近郊小城。虽说是小城,这里的人却是十分的多,商贸也较为繁荣,或许是毗邻农田的缘故,这里挨饿流浪的人并不是很多。

德古兰街就是沃索罗亚城最繁忙的一条街道,天虽未大亮,却已是人来人往、密集如云。街道两边的店铺业已挂牌开张了,食品店更是宾客纷纭,叫嚷、招呼声不止。

德古兰街的一家酒馆里,一个中年男人此刻正狼吞虎咽,他左手一块烤肉,右手一片面包,不时还停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咕噜噜地往下灌。

他右脸上的皮被磨掉了一块,血迹虽已揩掉大半,脸却红肿的厉害,再加上一身肥肉和难看的吃相,更显凶悍可怖,一般的宾客都不敢招惹他。

罗德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他用牙签剔了剔牙,然后拿起一瓶脾酒咕噜噜地灌了进去,而后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打了一个沉闷响亮的饱嗝。

这一夜他可累的不行,现在总算喘口气活了过来。

“呼!总算吃饱了!现在畅快多了!”

说完,他不禁又摸了摸右边那块肿起老高、隐隐作痛的脸,骂道:

“该死的东西!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的!”

正待起身,忽然感觉肩上一沉,一只手撘了过来,罗德转头看去,一个黑褐色的爵士帽挡住了视野,帽下却是一个尖脸的男人咧嘴笑着。

“肯尼……”

肯尼嘿嘿地怪笑了一声,一把抓住了罗德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年轻服务员拦住他,不失礼貌地说道:“这位先生,您还没付钱呢!”

“滚!”

肯尼二话不说,一脚就将这个年轻服务员给踹飞了出去,撞倒了另一边正在用餐的宾客,霎时,玻璃、碗筷、桌椅碎裂、碰撞声响了一地,人群惊呼,乱作一团。

肯尼将罗德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巷道,一手将他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罗德闷哼一声,双手撑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涨地通红,掉了皮的血肉里淌下了大片鲜血,好久才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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