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大爷我就是喜欢听你弹琴,睡得舒服。”
“这指法不错...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活好,当赏!不过我没钱,欠着!如果有个胖子要来给你钱,别客气,收着,是我给的!”
夏玄满口胡言着。
江雪衣听着这些话,心底只觉得好笑,她侧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少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少年来这里只是为了睡一觉,只是为了维持一个花花公子的名头而已。
她若真宽衣解带,上了那床榻,这浪荡子的真正面目就会彻底暴露出来了。
嗯...他会跑。
世上,怎么有公子这样的人?
她看了看公子挂在墙上的白袍,忽地抬手到琴桌下摸出一沓早就准备好的三千两银票,然后缓缓一送。
那银票就如生了翅膀一样,不缓不慢地平滑着飞过数丈距离,悄无声息地落入了那白袍内侧的兜袋之中,真气使用之妙可见一斑。
而...夏玄,就是传说之中“来到教坊司不仅不给钱,还被给钱的男人”。
她送完钱,继续弹琴,弹着弹着,忽地眼眸一垂,同时一股秘音向着夏玄耳朵传去:
“公子,你二姐快到了。”
如今,教坊司周围,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脱她的感知,而她居然可以通过脚步、通过所来方向来进行判断。
夏玄正睡着,听到这话,一踏而起,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把床上的被子叠好了,床单拉平了,
然后快速穿起白袍,熟练地对铜镜理了理头发...
嗯,因为他从不上冠髻,一直都是黑发披肩的形象,所以只要理一理就很正常了,
这也是他不上冠髻的深意所在。
江雪衣早就习惯了公子这迅速无比的动作,她话才说完没几秒,夏玄已经正襟危坐,坐在了她对面,一副认真听琴的模样,不仅如此,他还频频点头,似乎沉浸其中。
江雪衣发自内心地想要笑,刚刚都听到你打呼的声音了,好伐?
这么能装的吗?
...
夏无敌已经到了。
她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侧头想听到些什么肮脏龌龊的声音。
但没有...
不远处,红纱帐飘,内里传来阳春白雪般的袅袅琴音,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夏无敌眯了迷眼,怎么回事?难道说,还没开始么?
咕咕咕...
她肚子已经太饿了。
想到这里,便不等了,直接化作一道残影冲了进去,这一进去,她同时迎来了两人的目光。
无论夏极,还是江雪衣,都用一种“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礼貌,不知道打扰别人弹琴、坏人雅兴不对么”的神色看着她。
夏无敌嗅了嗅鼻子,没有什么男女那个之后的味道,目光再撇了撇,发现一切正常,正常的就好像以琴会友的两人...
夏玄道:“雪衣姑娘说她新谱了一首曲子,让我来听,你这一来,打断人家的感觉了!”
江雪衣配合着,幽幽叹了口气,手指几次放上琴弦,却又放了下来,一副确实没了感觉、弹不下去的样子。
夏无敌:......
她觑着眼问:“你就在这儿听琴?”
夏玄愤怒地反问道:“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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