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太学。
湖畔,秦括闲散地坐在一块作为景观使用的石头上,懒洋洋地将手里的饵料掰碎,扔到了宁静的湖里。
湖水泛起澜漪,冒出来不少鱼儿争相抢食。今日正是风和日丽,阳光充足而不耀眼,是这些日子里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伸手将手中剩余的饵料一把撒入湖中,秦括看着那些鱼儿在水中飞快地游来游去,头也不回地问道:“蔡大人可是来与我和解的?”
蔡次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便停住了脚步,道:“难道这便是殿下的态度?”
秦括扭过头,看了看拦在蔡次膺身前的沈宽,说道:“蔡大人多虑了,沈宽只是怕人有图谋不轨之心,是以拦住大人。”
说着,他努了努嘴,示意沈宽退到一边。
“殿下倒是牙尖嘴利!”蔡次膺冷哼一声,语气阴恻恻地说道:“怪不得会酒后失言。”
刚刚秦括乃是暗中讥讽他在蔡家中落水一事,蔡次膺自然是听了出来,他这番话却是在讽刺秦括酒后失仪,丑态频出,甚至说出“不思秦国”的话语。
秦括摇摇头,失笑道:“这是我内心的想法,酒后吐真言,便是如此。”
蔡次膺略微咧了咧嘴,露出一个相当敷衍的笑容。
回头看了看在不远处戒备的沈宽,蔡次膺相当大声地说道:“久闻秦国沈大将军乃是御林军统领,敢问殿下这侍卫可是沈将军后人?”
“是。”秦括丝毫没有隐瞒的想法,爽快地承认了这件事。
蔡次膺闻言,朗声笑道:“久闻沈家世代为秦帝效力守门,如今看来,殿下的侍卫也是身出名门啊!”
语气里虽然有着拉拢的意思,但是言下之意却是让秦括脸色变了变。
他说沈宽身出名门,却说沈家世代为秦帝守门,眼中的讥讽味道简直不要太浓。
见沈宽没有动作,秦括放下心来,问道:“难道蔡大人便是如此清闲?”
“比不上殿下。”蔡次膺言辞之间丝毫不落下风,说道:“我经常听太学几位教习说殿下寻不到踪影,没想到是在这里偷闲度日。殿下是觉得陛下圣旨不重?”
秦括没有被蔡次膺扯虎皮做大旗的行为吓到,轻轻嗤笑一下,说道:“魏帝只说让我随先生上课,可没有说让我还听其他教习的课。而且,依我看,那些教习能够教我什么?作诗?作词?”
蔡次膺一滞。他倒是忘了这一茬——秦括乃是有名的才子,来魏都才多长时间便闯下偌大名声。虽然毁誉参半,但是显然不是太学里那几个教习能够教诲的。
而且秦括的身份在这里,那几名教习也不敢苛求他,只能求告到蔡次膺这里。不是为了恳求他处罚秦括,而是想要他把秦括弄走。
等蔡次膺反省过来,秦括从石头上跳下来,轻轻地将一枚小石头抛入了湖中,看着那些蠢头蠢脑的鱼群蜂拥而至,说道:“蔡大人莫要互相试探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何必兜圈子?”
“那我明说便是。”蔡次膺收起脸上硬生生挤出来的虚伪笑容,说道:“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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