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玖喃喃的看着眼前清俊温柔的少年,瞪大的眼底缓缓蓄了泪水,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眼前的阿义,视线却是落在她身边的慕言非身上,满是乌黑血液的嘴角努力的扯了扯,他在冲慕言非笑,这一笑,牵扯着他的伤,剧痛袭来。

“你,你很厉害,她喜欢你,我也没有办法……”

阿义的笑容,越发的苍白,他的眼睛也有些朦胧恍惚,周遭兵刃相接的声音,充斥着脑海,他举了举手,可是半天却动不了,只能无奈的轻笑一声:“……小玖,别怕……我也能保护你的……”

叶七玖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她慌张的上前,盈满泪水的眼睛飘忽,仓皇的四处寻找到:“没事的阿义叔,没事的,我能救你的!”

“叶七玖。”慕言非突然的声音,让叶七玖的手猛地一顿,她当然能看出来,阿义叔嘴角那乌黑的血液,必然是中了毒。

而且那柄冷剑,不偏不倚,刚好刺破了他的心脏,回天乏力,就算是她,也根本没有办法的。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慌乱寻找的手,她看着阿义不说话的样子,在这个时候,他的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就如同初见那般。

身上的痛似乎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眼角的泪水再也没有了阻拦,她哭了,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哭喊了出来。

下雪了,天空飘着鹅毛大雪,落在这里,沾染了一些血液,似乎也像是早有预谋一样,阿义就那样跪在那,一柄冷剑毫无情感的贯穿了他清瘦的身躯。

习羽和龙叔等人,也是惊愣的看向这边,叶七玖哭的像是个没有玩具的孩子一样。

慕言非见她如此,抿着唇将她抱在怀里,听着她放纵的哭声,心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龙叔站在原地,看着阿义跪着的背影,他眼底通红,嘴唇颤了颤:“阿义兄弟。”

习羽眼角微红,他远远的看着被慕言非抱在怀里的叶七玖,突然笑了,泪水伴随着脸上的血迹,缓缓滴落,他撤了剑,转身离开了。

一个月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远嘹亮的声音在宫殿响起,一个男子,身穿龙袍,在众人的视线下,缓缓走到那龙椅上,清润淡然的眉眼带着几分无情,他抿了抿唇:“平身。”

“谢陛下!”

慕翊凡眼眸微垂,看向了龙椅之上的那个男子,他突然走了出来躬身道:“臣弟参见皇上。”

“平身。”

慕容白眸子微抬,见是慕翊凡,缓缓的收了视线,淡声道:“何事。”

慕翊凡坚毅的抬首,身穿戎甲的他,早已经褪去了少年独有的桀骜,多了几分沉稳:“摄政王为什么不来上朝?”

这件事,也是其余众官员想问的,自从新皇继位,第一位册封的便是摄政王,可是,那位摄政王,却从来也没有露面,让人不由得有些不满。

“对啊,陛下,摄政王好歹要出来看看吧?”

慕容白眉眼里没有任何情感,听到摄政王时,他眸底突然闪了闪,嘴角轻轻扬了扬:“他来不了。”

“还有御太医,叶七玖她为什么不来?”慕翊凡有些好奇的抬首看向慕容白,高声道:“陛下,臣弟已然有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一时间,朝堂之上又是一阵低声讨论,慕容白垂首,有意无意的摸了摸自己拇指上的扳指,等到讨论的声音小了些。

他才重新抬头,露出一抹笑意,恍惚之间,似乎和以前一模一样,眸底却缓缓的出现一抹怀念之色。

“他去找他的阿玖了。”

也不知道,这么久了,他找没找到他的阿玖。

慕容白抬眼看了看外面的缇娜,骄阳依旧骄傲,雪却压上了京城,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那少女娇娇糯糯的喊:“荣王殿下。”

他失神的怔了怔,收回了视线,起身不再理会众大臣。

叶七玖自从阿义死之后,控制住了病疫,留下了一封书信走了,这一次并没有无声无息的离开。

这是她和慕言非的约定,而慕言非,也在她留下书信的第二天,踏上寻找她的步伐,同样离开了。

天又下雪了,和那天的雪一样大,茶馆里,一个容貌精致的女子昂起头看了看天色,许是觉得有些熟悉,她伸手去接那些冰凉精致的小雪花。

简单的粗布麻衣在她身上异常好看,手里还拿着一个茶壶,一看便是这里的老板。

“老板,来壶茶。”

女子稍稍一愣,旋即扬起了笑容道:“来了!”

可是,视线刚触及到那人,她却愣住了,男子冲她轻笑了一声,缓缓的扫了扫这茶楼的配置,低声笑道:“老板,你这间茶楼,是不是还缺一个老板娘?”

“……那,你来当老板娘啊?”

“当老板娘多俗气,要当就你夫君吧。”

大雪纷飞,她朝着他飞奔而去,他张开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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